“能聯絡上西子月嗎?”源稚生問。

“聯絡不上,她的手機號碼似乎被遮蔽了,怎麼打都打不通。”下屬彙報。

“輝夜姬都無法聯絡上她?”源稚生皺眉。

“是的,無論我們如何呼叫這個號碼,顯示的都是空號,只能透過定位得知她現在正在穿過四國與本島間的跨海大橋。”

“她去到那麼遠的地方?她們一晚上能跑那麼遠?”源稚生被嚇到畫風變形,煙差點燙在手指上。

他原本以為這兩人的活動範圍頂多就侷限於東京周邊這一小塊地方,充其量去富士山看個日出。

可這突然冒出四國與跨海大橋是想鬧哪樣!

一晚上跑這麼遠,這已經算是私奔了吧!

到底是誰提議跑這麼遠的?應該不是卡塞爾的S級吧,畢竟她看上去應該是個正常人,腦子應該夠用。

那就只能是繪梨衣主動要求來這裡的了。

可她為什麼要來這裡呢?難道是動畫聖地巡禮嗎?總不能是在社交軟體上認識了什麼野男人吧!

源稚生心裡越想越亂糟糟。

“連線四國與本島的跨海大橋?那裡離大阪很近,而且勢必經過!”風魔最先意識到這一點。

“趕快通知關西支部,告訴他們那個橘政宗是假的,是赫爾佐格,是我們的敵人!現在已經不是關心家族信譽問題的時候了......再通知秘黨那邊,向他們請求援助,赫爾佐格竟然敢返回日本,說明他做好了完全準備,他手中所掌握的力量絕對不僅僅只有那麼幾個本家幹部!”源稚生沉吟。

“報告!最新動向,關西支部那邊突然和我們切斷了聯絡,並且有人員大規模出動的跡象!”又有人彙報。

源稚生立刻提起手邊的刀,風衣一掠而起,率先行動起來,等眾人反應過來時,他的背影已經出現在了正門口,儼然是御駕親征的氣魄。

“調集所有人,阻擊那個惡魔。”他冷冷地說。

.....

.....

火紅色的川崎忍者摩托車依舊不知疲倦地狂奔,如利箭般穿梭在白雪皚皚的街道上。

這場雪果然持續了一整夜,返程的路上,道路兩側的樹木掛滿冰渣,遠方的麥田銀裝素裹,摩托車輪胎從結冰的路上劃過時,仔細聽能聽到冰渣碾碎的聲音。

經過一夜冰雪的洗禮後,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空靈通透的藍白色,城鎮甦醒,道路上行駛的車輛也逐漸變多,安靜又喧囂。

和來時的豪邁不同,返程的路上,兩人重新把安全帽戴了起來,一夜未眠的倦意也慢慢湧了上來,兩人一路上沒有絲毫交流,埋頭趕路。

“肚子餓了嗎?”西子月回頭問。

繪梨衣搖搖頭,反應十分微弱,一個勁的把頭往西子月背上埋,大意是就算餓也不想多浪費時間在吃上面。

西子月也很無奈,也想接原地找家旅館鑽進去,被子一鑽,倒頭就睡。

趁著夜晚一路向外狂奔數千裡雖然瀟灑奔放,但代價是返程的路上會顯得十分狼狽,還得時刻提心吊膽會不會敗露,敗露之後又該扯什麼理由。

警車的藍紅燈閃爍在馬路的盡頭,西子月下意識剎住摩托。

“你好,小姐,你似乎超速了,可以出示一下你的證件嗎?”警官走到了她面前。

西子月犯難。

她對自己正在超速這事挺有自知之明,而且全程超速,至於證件,她當然不可能有日本的駕駛證件。

現在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踩下油門直接一路狂飆,無視警告,據說在蛇岐八家,超過一半的人都遭到過通緝,自己闖個交警而已,相較於恐怖襲擊、走私核燃料,強暴幼女等等簡直排不上號。

“沒有證件是嗎?麻煩請和我走一趟吧,很快就好,辦理完手續就出來。”警官又說,上前一步。

“繪梨衣,接下來我要開始加速了。”西子月低聲朝後排說。

“我們下車吧,回頭讓哥哥救我們。”繪梨衣貼在西子月耳朵上說,只有以這種音量,她才不會引起言靈振動。

西子月與繪梨衣對視一一眼,確認了她緊張又認真的表情......還有些害怕,甚至是犯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