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西子月最近一個星期才終於申請到了額外假期,以此作為整個暑假都在為任務忙碌的彌補。

非要說的話,這次假期是昂熱硬塞給她的,他老人家的原話是“天涼了,該回去看看家人”。

老傢伙一如既往地睿智又優雅,不喜歡把事情原委講清楚,西子月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一時半會摸不透。

於是她開心地接受了假期,你話裡有沒有話,都與老孃無關。

她假期的第一站是回家探親,第二站去了一趟BJ,目的是旅遊,第三站才到伊麗莎白這。

接下來一站是假期結束,返回學校,整個假期也就十來天左右。

恍然間,她似乎也成了一位重要人物,時間不再僅僅只屬於自己,也屬於所有人,世界時刻等著她去拯救,彷彿頭牌牛郎要學會犧牲小愛,將大愛拿出來與世人分享。

“見到家人了,感覺還好嗎?”伊麗莎白忽然問。

“感覺還好,老爹對我的變化很吃驚,我只好說我接受了價格昂貴的私人定製護理,以此達到......”

“以此達到第二次發育的效果。”伊麗莎白很快接話。

“以此達到了一點小變化。”西子月正經發言。

她回憶著前幾天所發生的事。

按照以往的年份,那座海濱城市這個時節還是夏季,街上地人們都穿著短袖,蟬鳴遍佈大街小巷。

但今年氣候尤為特殊,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秋季突然降臨,狂風掃落葉般地將所有知了掃落在街上,人們麻利地換上長袖,抵禦寒風。

她在一個陰雨天裡抵達了這座城市,穿著緊貼身形的灰褐色風衣,拖著行李箱,穿過熙攘街道,走入一條小巷的深處,用很長時間都沒用過的鑰匙開啟一扇灰撲撲的防盜門。

屋內的景象一點都沒變,空氣中似乎永遠瀰漫著那股陳舊的氣息,陽光從窗外乍入,落在沙發上那個如繁櫻般美好的女人身上。

西子月也沒說什麼,因為女人睡著了,她安靜地坐了過去,從茶几上拿起一把梳子在女人頭上輕輕梳動了起來,海浪般一起一伏,就這麼持續了很久。

這次回家沒有發生任何事,像是一首用口琴吹出的平緩小調,時間彷彿都融化了。

她也沒有想著去挑戰那座神秘的10號高架橋,陳家肯定還在那裡守著,她不想與對方起衝突,而且她對那個尼伯龍根裡究竟有什麼也沒把握。

接下來去BJ,是為了尋找有關耶夢加得的線索。

她根據楚子航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間老舊的小屋子,楚子航並沒把這個地方的存在上報給學院,而是將其當成一個秘密藏在了心中,屋內的景象原封不動在幾年前,它的主人最後一次離開這裡的樣子。

難以想象高貴的龍王居然會居住在這麼一個簡陋的地方,這裡好像什麼都沒有,到了晚上沒準還黑的嚇人,那個叫夏彌的女孩曾在這裡度過了漫長的數年,模仿著人類的一切。

一整個下午,西子月就坐在那間屋子的茶几前,望著窗外落下的夕陽,冥想著什麼,直到天黑才離開。

她並沒對這個地方使用側寫,對龍王級的存在使用側寫後果不可預料,除非是諾頓和康斯坦丁那種死到只剩下龍骨十字的龍王。

離開這間屋子後,她將鑰匙收好,再度登上飛機,最近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在天空度過。

“好了,這就是我的收藏室了,我將為你展示這世界上最豪華的衣櫃收藏室之一。”伊麗莎白來到了地下室的一扇精緻的雕花木門前,用一把黃銅鑰匙開啟了它,閃亮亮的光輝從門內的房間裡照出。

水晶般的吊燈在天花板上依次懸掛,照亮了這個如博物館般大小的廣闊空間。

這裡還真就是個豪華的衣櫃收藏室,精緻的人體模型林立四方,每具人體模型上都穿著一件奢華豔麗的禮裙,禮裙的裙襬上點綴著玫瑰花,玫瑰花裡含著珍珠。

從金雀花王朝時期的宮廷長裙到法蘭西路易十四時代的洛可可,從傳統的英倫服飾到沙俄時期的貴族衣物,還有波斯與阿拉伯風格的豔麗裙裝。

在首飾方面,則有翡翠和紅鑽串成的項鍊,瑰麗的粉色鑽戒,還有被天鵝絨簇擁著的摺扇,隱約可以想到有女人穿戴上它們,驕傲行走在舞會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