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西子月也下意識呢喃這句臺詞。

真孤獨。

八十多米深的江水隔絕了他與外界的一切聯絡,像是被遺棄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沙漏般的悲傷與憤怒像種子一樣在那個男孩的心中發芽,可他卻又那麼的無助,什麼也辦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女孩的血彌散開來,像是某個可怕的獻祭儀式。

可下一個瞬間,奇蹟般的一幕出現了......

一個看不見的領域悄然擴張,彌散在水中血液全都被虹吸回了陳墨瞳的傷口裡,她以神蹟般的速度癒合了。

彷彿時空倒轉。

沒人能解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彷彿他在對死神下令,繳去了它手中的鐮刀。

路明非伸出手,折斷了插在陳墨瞳胸口的那隻尾刺,反手將對方推入了潛水鐘,自己則站在了龍王面前。

人與龍的戰鬥,不死不休。

......

......

冰窖深處,兩道鐵青色的影子來回相撞,刀刃在穹頂留下遒勁的軌跡,堅硬的保險櫃被切成碎片,血液濺灑出的一刻就迅速在高溫下汽化,怪物與怪物之間的戰鬥,唯有一方徹底倒下才能終止。

這是一場罕見的巔峰混血種決戰,雙方都爆發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和速度,更何況還有七宗罪的助陣。

在他們的血統共鳴下,這些武器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進化,刀鋒上長出了龍牙般鋸齒,流雲、火焰、松針如脈搏般跳動,血紅色的光流動著閃爍,每一刀都帶著震策天地的威力。

昂熱凌空擲出了折刀,它以死亡旋風的姿態呼嘯而出!

林鳳隆下意識揮刀格擋,可折刀被彈開的一刻,昂熱的身影也如鷹擊般撲下。

他重新握住了把被彈飛的折刀,全身化為一道暴起的閃電!

鱗片被切開的暴響聲在林鳳隆的腰間炸開,一瓢黑色的濃血濺灑在青銅質感的穹頂上,強烈的腐蝕性在金屬上發出了淬火的嘶聲,可想而知那究竟是怎樣危險的血液。

雙方再次拉開了距離,在失重的環境下,每一擊的反射性都過於強烈,很難一口氣打上許多個回合。

昂熱緩緩從地面上站起來,露出被鐵青色鱗片覆蓋的猙獰面容,伴隨著他的呼吸,鱗片也在一一張合,鱗片下湧出白色的蒸汽。

爆血·二度。

面對老朋友,昂熱毫不吝惜地祭出了這個狀態。

林鳳隆也是一樣的狀態,雙方都沒有一口氣將它提升至三度,那樣的話,勝負只能在十幾秒之類結束,他們都沒這個把握瞬間結束戰鬥。

“你可真是個怪物啊,昂熱。”林鳳隆用渾濁嘶啞的聲音說。

他不得不承認,即便他現在手持兩把七宗罪,還是無法與昂熱為敵。

時間零,那是言靈週期表上天然就稀缺的能力,一百多年前,梅涅克發現昂熱身上有這個能力後,驚呼這是上天賜給人類的利刃。

“任何人,一旦掌握爆血這種技術,他的壽命都將以年為單位計算,而你卻活了這麼久。”林鳳隆又說。

“你也是一樣的,想來你也能夠將爆血推到三度,可你不也還是活了這麼久?”昂熱風輕雲淡地說,“這也是你那個幕後惡魔給你得恩惠嗎?”

“是啊,我從他那裡得到了太多饋贈,不僅有時間,還有血統,甚至還有未來。”

“未來?原來你是會相信未來的那種人?”昂熱甩動折刀,將血跡振幹,另一隻手則將貪婪扛在肩上。

“很多人都相信未來,反倒是你這種狂徒不信,因為在你看來,只要復仇成功,親眼目睹黑王隕落,你就無所牽掛了對吧?”

昂熱並不否認。

“可我不一樣,在我看來,我是要長期分享這個世界權力的人,我眼中的未來,可是相當光明璀璨的。”林鳳隆說。

“世界的權力?你背後的那個惡魔那麼好心,會與你分享這麼貴重的東西?”

“不知道,也許最後我也會成為他的食糧,可是我已經不在乎了......把靈魂出賣給惡魔的人,從不在乎這些小事,對嗎?”

昂熱想了想,隨即點頭:“有道理,難得有那麼一件事,能讓現在的我和你達成共識......說吧,你的最終目的,是不是想成為新的龍族?甚至是龍王?”

“新的龍族?不不不,沒人能成為那種東西,除了個別那麼些瘋子科學怪人之外......對了,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問吧。”昂熱說。

“關於路明非,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