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彷彿是隻有混血種才能理解的黑色幽默,說是地獄笑話也不為過。

前腳S級你笑哈哈,後腳萊茵同學們笑哈哈。

“當你擁有萊茵,其實你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你註定要與一條龍王同歸於盡,你註定光榮,你也註定哀榮。”

夏綠蒂繼續說:“後來我研究他的畢業論文,還有讀書筆記,發現他也不是沒懼怕過死亡,別看他貪玩得像個花花公子,但實際上一直在與思想上與死亡、與命運做鬥爭,所以他選讀哲學專業。”

“和許多當時赫赫有名的哲學大師交談過,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正是因為害怕才有意義。”

西子月似懂非懂地點頭,心中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正是因為害怕,勇氣才有彌足珍貴,也就能明白自己當下的舉動多有意義,所以他選擇從容回到卡塞爾莊園,唱響了萊茵的聖歌。”

“這麼說,你明白了點嗎?”夏綠蒂扭頭看向西子月。

嘩啦一聲,大雨傾盆而下。

倆人還沒來得及將談心進行到靈魂的最深處,就被雨水趕得亂跑,狼狽地擠躲到了一處屋簷下。

“這雨怎麼說來就來啊!”夏綠蒂奮力甩幹頭發,動作和金毛犬同出一轍。

“也許是提醒我們,比起做思想工作,更重要的是眼下的事該怎麼處理吧。”西子月說。

“也對......可惡!說到底,我們是怎麼暴露的啊!莫非是那絲襪套頭的變態大漢出賣我們?”夏綠蒂反思。

這時,不遠處的教堂鐘樓上,副校長正朝她們倆人招手,彷彿是在說倆位小妹妹,不嫌棄的話進來避避雨撒。

有一說一,還真是有那麼點嫌棄。

忽然間,副校長的身後又多出了兩條人影,一起朝這邊揮手,三人的姿勢意外同步,儼然師出同門,學的是同一套教材。

副校長,芬格爾,還有多日不見的格蕾爾,都出現在了那裡。

看樣子,那邊就是臨時陣地了。

......

......

幾分鐘後,教堂,副校長的鐘樓裡,群英匯聚一堂。

隔著一張小桌子,格蕾爾和芬格爾坐在沙發上,西子月則和夏綠蒂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副校長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

眼下氣氛尤為焦灼。

前線是校董之間的大混戰,後方則是事件當事人以及專業新聞媒體人員,這種規模的陣仗可謂卡塞爾有史以來第一次。

“情況我大概瞭解了。”

芬格爾一邊傾聽,一邊記著筆記,還不知從哪摸了副眼鏡戴上,可謂人模狗樣,衣冠禽獸,裡裡外外寫滿了專業二字。

“這算個毛的專業洗煤球啊!你們兩個已經是人贓並獲了好嗎,我唯一所能承接的業務是儘量幫二位減輕刑罰!”他將眼鏡一甩,立刻露出本性。

“不,我並不是來讓你洗煤球的,我是來讓你......怎麼說呢,很複雜。”副校長摸了摸腦袋。

“你們先交換下情報吧,我去廚房煎幾個雞蛋。”副校長嘿咻一聲起身,挺著走形的身材下樓。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相當亂七八糟的房間,床底下堆滿了奇奇怪怪的《花花公子》一類的書籍,牆上貼滿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豔星海報,總體而言相當可怕。

“來,師妹,我這裡有重要情報透露給你。”格蕾爾將西子月叫到了陽臺上,竊竊私語。

“當時我感受到的視線是言靈·先知?”西子月驚詫。

“對,弗里德里希.馮.隆似乎想要你的命,他現在的名字叫林鳳隆,不僅名字中式化,一口河南音也說得很溜。”

一番交談下來,西子月大致瞭解情況了,頓覺謎團一下子少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