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群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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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6日晚上,諾頓館燈火通明。
如織的車流停在了諾頓館門外,豪車雲集,復古的禮服和禮裙相互交錯在一起,拼出一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芝加哥大劇院的既視感。
炫目的水晶燈下,帝王蟹和澳洲龍蝦的鮮肉閃閃發亮,橙烈的香檳中倒映著一張張俊美自信的臉龐。
“歡迎各位同學重新回到卡塞爾學院,很高興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大家的精神面貌依舊充盛,我敬你們一杯。”曼施坦因教授站在高處向眾人敬酒,光禿禿的小腦袋在燈光下折出醒目的弧度。
忽然,他頭頂的光劇烈晃動了一下,像是下午上課時,有人用小鏡子反射出的光在黑板上亂晃。
“馬杜科!又是你這小子,都畢業快十年了,還玩這種小孩的把戲嗎?”曼施坦因在高處咆哮。
下方傳來鬨笑聲,名叫馬杜科的中年男子笑著收起了小鏡子,看樣子他在校時就令曼施坦因教授頭痛不已。
西子月和格蕾爾坐在角落的桌前,桌上是免費的大餐和酒水。
今天是卡塞爾校友會,僅次於自由一日的重大節日,南來北往的畢業生都可以在今晚踏入母校,拜訪老師或舊友。
在這一天,日常消費也都將免費開放,誰都能衝進食堂或宴會場所大吃大喝,只要你不無恥到打包帶走就行。
有人說這是學院防守最強大的時候,因為精英薈聚一堂,無堅不摧,也有人說這是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有某個可疑的傢伙忽然混了進來。
西子月一邊咪著果汁,一邊悄悄觀察所有人的造型......大多數人都值得打上可疑的標籤。
有人戴著面具,穿著黑風衣,默默無聞地在角落裡飲酒,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畫。
也有人揹著刀具入場,像個殺手一樣徘徊,偏偏大家還能與這人打招呼,其樂融融。
“這就是卡塞爾畢業生的現狀?”西子月皺眉詫異。
她有點害怕自己以後也會變成這幅神經病模樣。
格蕾爾回答道:“總有些人不太適合露面,所以乾脆戴著面具進場,至於那位帶刀的哥們......也許是離開刀,就沒有安全感吧。”
最後一句顯得格外有故事,也讓西子月對這群神經病模樣的人士有了些敬意。
“但不過也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好了,總會有那麼幾個不招人喜歡的傢伙,比如那邊。”格蕾爾用眼神指了指二樓。
西子月看過去,發現那裡有兩個男性正站著談話,其中一個穿著白色的西裝,戴著威尼斯面具,晃動著酒杯,另一人則是個面色沉鬱的墨鏡男子。
“看起來的確不像啥好人?”西子月試探發問。
“那個帶面具的,是上任聖殿騎士團團長。”格蕾爾說。
“這是啥玩意?”西子月總覺得畫風突變。
“放心,這不是什麼刺客信條兄弟會,而是一個銀行家組織,在歷史上他們就是這麼一群人,而不是驍勇善戰的騎士。”格蕾爾解釋,“具體操作是就是貸款給國王們,如果國王還不起錢,那他們就收取一些城市作為補償。”
“聽上去像是一群高利貸猶太商人。”西子月小聲嘀咕道。
“後來這個組織一直流傳,傳進了秘黨,傳進了卡塞爾,成了一個普通的兄弟會,類似於獅心會那樣,服務的物件也不再是國王,而是有投資潛力的學生,即使你畢業後前往世界各地的執行部服役,你的債務也同樣有效,透過這個方式,他們在世界範圍內或多或少也有點影響力。”
順帶一提,這位聖殿騎士團團長很少投資失敗,但依然有滑鐵盧的時候,比如......他曾慷慨資助過卡塞爾前A級精英芬格爾,很快團長先生便嚐到了股票跌停的苦果。
西子月一邊聽著,一邊啐飲果汁點頭,總覺得人生的閱歷又往上增長了不少。
很快,在二樓對談的倆人結束了談話,臨走前團長還風度翩翩地從兜裡摸出一張支票遞給對方,面色沉鬱的墨鏡男頓時心情好轉。
像是在目睹犯罪交易現場。
卡塞爾校友會,其實說白了,也是混血種集會的一種,比如北美混血種熱衷於舉辦拍賣會,歐洲混血種熱衷於舉辦電影節,各個家族的青年才俊們在這些地方展露頭角,走上社交舞臺,而家族的高層們則在隱秘的房間裡交換情報,討論世界格局。
相較其它地區的混血種集會,卡塞爾校友會相對溫和許多,促進團結氛圍、故地重遊是主要目的,交換情報、發展新成員只是次要目的。
“那個穿校服的,並不是在校生,而是一位早已畢業上十年的師兄,他之所以穿校服也不是想找回青春時光,而是單純校服控。”
“還有那邊,那個長著一張推銷員面孔,到處給人遞火點雪茄的,他畢業以後在印度開了家大公司,雖然他在這裡唯唯諾諾見誰都眉開眼笑,但在外面那可是虎視一方的商業巨頭。”
在混血種的社會里,奔赴第一線的屠龍好漢們地位當然高普通商人們一籌,唯一有資格看不起一線勇士們的人群是悶在學院下方搞研究的科學家們,這群人才是站在了鄙視鏈的頂端。
猶如暗中八卦一樣,格蕾爾一一解說現場師兄師姐們的身份,西子月聽得聚精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