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考慮的。”西子月揉動眉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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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西子月扛著獎盃回到宿舍,平平無奇的樣子像是剛上完一節普通游泳課。

“喲,歡迎奪得桂冠,有想好自己該怎麼出道嗎?”格蕾爾也不怎麼在意,彷彿這事就應該如此。

最近一段時間,西子月總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專案上擊敗一些奇奇怪怪的對手,一開始她還會開個香檳慶祝,現在只剩下口頭恭喜。

“真的能為自己選單曲?”西子月將獎盃擱在了書桌上,回頭而問。

“當然能,你這麼問,是特別想幹這個咯?”格蕾爾露出搞事的笑意。

“沒,我更在意,我能不能靠這個調低期末考試的難度。”

雖然她現在是GPA4.0,有重大榮譽在身的S級特優生,可以免寫論文,但期末考試是跑不掉的。

卡塞爾的期末考試五花八門,有人在教室裡與試卷搏鬥,有人在實驗室與器材搏鬥,最難搞的專案在戶外,與大自然搏鬥,俗稱野外求生。

“不清楚,但我覺得不能,最糟糕的情況,你會被髮配到絕望角,在那裡靠一把戰術短刀過幾個夜晚。”格蕾爾說。

“絕望角是哪裡?”西子月被這個名字唬住了。

“位於南美洲的某個雨林深處,地圖難度為S級,剛好與你匹配。”格蕾爾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西子月。

絕望角並非卡塞爾正式給予的名稱,而是守夜人論壇上傳出來的梗,號稱“野外求生專用地圖系列”,同一系列的地圖還有黑暗森林、死水沼澤、迷蹤海島系列.....這群人也蠻苦中作樂的,想來都是經歷過這些地圖的人,才能取出這種外號。

西子月沉沉地往床上一躺,不再思考期末考試的事。

現在只能指望校長賞識自己,把考試難度調低點......不對,按校長的性格來看,他若是賞識一個人,肯定是把最難的任務給這人做,號稱對年輕人的鍛鍊。

最近,她的感覺一直都很輕飄飄,有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

許多人被她擊敗後,非但不生氣,甚至還露出欣慰表示,不愧是S級云云,總之即便是輸了,這些人也依然都保持著高逼格。

說實在的,她挺喜歡現在的生活,但並不喜歡走到哪裡都有人挑戰,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傾向於分一部分榮譽出來,換取安靜與清閒。

如此想來當初3E考試,如果不是遇到了路鳴澤,她也許就能靠著背答案,隨便定一個A級頭銜,或者一個更樸實的B級或C級頭銜,繼續在角落當啃松果的松鼠。

雖然這麼說有點宿命論甚至是陰謀論,但她還是想說.....有種力量在幕後左右著她,把她往某個王座上推。

伊麗莎白雖然有這個嫌疑,但也僅僅只是有嫌疑而已,她真正的目的還是希望西子月更自信一些,更強大一些。

要是真有王座這種東西,這人肯定自己就搓著手手,偷偷摸摸享用了,到時候頂多讓西子月坐她腿上。

真正推著她的是某種形而上的力量,命運一類的東西。

西子月嘿咻一聲站了起來,坐上了書桌前,翻出筆記本和紙。

“你這就開始複習考試內容了?”格蕾爾問。

“不,是工作內容,有關尋找路明非。”西子月的回答更加敬業。

這也算是用來排解心煩意亂的一種手段,當你覺得你被命運纏上了,不如研究一下真的被命運纏上的傢伙,這樣你會覺得輕鬆許多。

也有可能一個湊巧,就真把命運幹掉了。

西子月繼續翻出自己的筆記本,一邊整理情報,一邊在紙上亂塗亂畫,順便試著隨便寫一些詞句,以此來給自己靈感。

這是她最近在卡塞爾課程上學到的內容,很多作家都是這樣,一邊回顧已有線索,一邊在足夠大的空白紙上塗鴉,將可能用到的元素串聯起來,劇情的脈絡就這麼一點點浮現。

現在路明非對她來說就是這麼一個東西,推導他的經歷很難靠已有線索,而得靠頭腦風暴。

筆觸在空白紙板上游走了許久,西子月靈機一動,寫下了“朋友”這個詞。

西子月駐筆了,低頭凝視這個詞,像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