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弓弦至下而上拉開,她雙腳併攏,雙手撐住地面,一個向上的推力,毫油根般踢在了對方的下顎上!

男人的嘴裡飛出了一枚帶血的牙齒,整個大腦被踢斷片。

他不明白這個看上去就這麼點重量的女孩能打出這種春麗級的招式,世界或許有哪裡出了問題。

西子月躺在地板上淡定地補了一槍,順腳再一踢,免得對方倒下後壓向自己。

她之所以能打出這樣的招式,除了有龍血和幸運的加持外,新娘島的課程教育也是有很大功勞的。

能在這裡混的女孩,從不在身體韌性上落下風,腰肢與腿與美,還有高跟鞋,是她們最強的武器。

藏在陰影裡的第三個男人已經在冒冷汗了。

他手中的狙擊槍正對準著西子月,只要他摳下扳機,這個女孩就會碎掉,這麼近的距離很難打不中,除非她是什麼人形高達,子彈對其渾然無用。

可是......她真的能被殺死嗎?

他目睹了女孩一路穿過林間小道,又在自己面前以如此輕鬆的姿態幹掉兩位獵人前輩......他不敢扣動扳機,總覺得扣下去的一瞬間,就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跑了。

跑出這棟教學樓!再跑到港口開動一艘衝鋒艇,為了防止被隊長追殺,再把其餘兩艘衝鋒艇的發動機破壞掉,就這麼辦!

獵人這行,爺不幹了!

但他沒跑出幾步,他的胸口就撞上了拐角的一柄刀刃,染紅的刀口從背後伸出。

握住刀柄的人是隊長,他正冷冷地看著這個逃兵。

西子月在走廊的另一側,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她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便立刻回頭,正好看見逃兵被隊長模樣的人處刑的畫面。

隊長將寬刃抽了出來,還帶出了一汩血泉,逃兵就這麼倒在了地磚上,像是在地上開出了一朵腥麗的紅花,血在月光下像是黑色的。

西子月看清了這個人的容貌。

這是個年紀輕輕的亞裔男孩,臉十分的乾淨,沒準比自己還小,他最後留下的神色是恐懼、哀求......還有不甘。

他為什麼來做這個危險的行當呢?

是有病危的家人等著他的錢治病嗎?

他也被命運一類的東西纏上了嗎?

無數個疑問在西子月的腦海裡迴盪著。

她的血液涼了下來,溫度低得像是能淅出冰渣,這是她頭一次看見死亡在眼前發生。

凝結的空氣猶如死寂,只剩天地間的海潮在迴盪,像是譜開了高潮的前奏。

一片烏雲勻速在月亮下方經過,像月食一樣遮蔽著光影,整條走廊上的光線也逐漸變暗,陰影不斷漲潮。

當陰影徹底降臨的一刻,隊長出擊了。

他提刀衝鋒在了這條走廊上,大理石的地磚被他的靴子震得粉碎,一道沾染著血跡的斬擊在頃刻間來到了西子月面前。

西子月逆著斬擊的方向架起了匕首!火星照亮了二人的面容!

她看到了,對方的眼睛裡也燃燒著赤金色,那是龍血的證明,他就是那個釋放“詩”的混血種!

他就是駐守在這一關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