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

李昂苦笑回答,話語中的嘆氣口吻,被遲尺蟲完美還原。

他站在長安城大明宮仙居殿中,在虞帝、太子、宰相、學宮祭酒等人的目光注視下,

與遠在數千裡外的少女打著電話。

兩國的命運,數以億計百姓的生死存亡,都寄託在這條通訊中。

“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

加羅同樣苦笑,她也知道這則電話有多重要,按下起伏心緒,飛快說道:“虞國皇帝跟你講王庭的狀況了麼?

阿史德科羅栽贓陷害,說是阿史那氏的子侄,

也就是我的表叔、伯伯們,

為了繼承汗位,喪心病狂地謀害了可汗,使其重病。將我們阿史那的人排除在可汗營帳外。

把他自己的人,以及太皞山的來客,安插在營帳周圍。

你們如果要來王庭,一定不能直接來,甚至不能讓燭霄劍修之類的,帶你飛到王庭——

太皞山的修士,啟用了一件類似你們虞國【長安微景】的異化物,能偵測到燭霄境界的靈氣波動。

你們從兩國邊境飛過來、距離王庭太近的話,必然會被提前發現,攔截,乃至圍殺。

理由都不用找,可以直接說你們意圖對可汗不利。

我建議你們偽裝成商隊,想辦法先進入突厥,

我會派人來接應。”

一年多時間過去,曾經在李昂家喝酒喝多了說胡話的少女,現在也變得沉穩可靠。

“好。”

李昂心底感慨一聲,來不及多作感懷,沉聲道:“我需要知道可汗的病因、病情。”

“這我沒有親眼看見,也是聽他人轉述。”

加羅說道:“他在冬至日宴會上,喝了由他第四個兒子,也就是我表叔敬的酒之後,

就雙眼流血,渾身顫抖,從椅子上摔下來,不省人事——這也是阿史德科羅栽贓陷害給阿史那氏的重要理由。

至於可汗現在的情況,我們阿史那氏的人還在努力打探。”

雙眼流血,渾身顫抖?

高血壓?顱內疾病?中毒?

資訊太過模湖,李昂也得不出結論,只好說道:“我們一定儘快趕到。”

“最好再快些。”

加羅說道:“時間不多了。

我營帳周圍有阿史德科羅的探子出沒,不能用遲尺蟲太久。這次就先說到這裡,下次聯絡你們。”

無論是可汗因病死亡,還是阿史德科羅下手謀害可汗,亦或者阿史德科羅在太皞山幫助下登頂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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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種情況發生,都意味著突厥將加入到虞國的敵對陣營,參與對虞國的戰爭。

通訊結束通話,李昂環顧一圈房間裡神色各異的眾人,認真道:“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拯救可汗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