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雨伯遠在太皞山,怎麼可能救得了我們?”

王博簡沉聲喝道:“何況,戰事爆發的前提之一,就是虞國此刻的瘟疫內亂。

眼下瘟疫即將平息,諸國最好的戰機已經沒了,戰事又要向後推遲。

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虞國實現攘外必現安內。”

“那還有昭冥!”

王博繁高聲道:“疫鬼符是昭冥炮製出來的,他們也會有辦法。”

“你指望讓一群魔修,來救我們王氏?”

王博簡氣極反笑,“他們如果有能力直接推翻虞國,還用得著藏頭露尾,像老鼠一樣躲避連玄霄麼?

亦或者,你想讓我們王氏集體逃亡?”

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太原王氏作為耕讀傳家的地方氏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背井離鄉,集體去當逃亡嫌犯。

王博簡看著眼前這位臉色慘白的族兄,恨不得擼起袖子,上前將他打翻在地。

之前王博繁鼓動眾人,支援或者默許他引發傳單的計劃時,王博簡就心存顧慮,勸阻過。

然而王博繁直接將他逐出了族老圈子,不讓他得知後續的計劃

以至於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王氏參與了疫鬼符的傳播。

族老們越是沉默,王博簡的火氣就越是上湧。

他環顧大廳中的所有人,沉聲說道:“無論是太皞山還是昭冥,這一次都救不了我們。

王氏自己犯的錯,也要王氏自己出來抗。”

出來抗,就需要有個罪魁禍首,來為王氏扛起最重的死罪。

聽到這句話,王博繁的臉色一白,他早就知道自己賭輸了,賭錯了,

但當有人將結果在他面前直接說出來時,真相還是那麼刺痛。

“我們還有辦法!”

神色慌亂的王博繁打斷道,“王氏富可敵國,

我們可以跟朝廷交易,商量,實在不行還能以寶庫裡的那些異化物威脅長安朝廷。

王氏枝繁葉茂,無論是長安朝廷,還是學宮、鎮撫司,都有沾親帶故、能幫忙說話的人在。

還有李昂,他不是還沒婚配麼?

天下士子都以迎娶五姓女為榮,我們可以跟他好好商量。

還有越王,他想當皇帝對麼?

只要這次他放過我們,王氏和其他世族都會全力支援他跟太子的鬥爭,他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王博繁絞盡腦汁,為自己想著生路,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王博簡身前單膝跪下,臉上艱難擠出一絲笑意,“博簡,我們從小就認識,這個族長的位置,我心底也覺得應該由你來擔任...”

看到昔日的競爭對手如此作態,王博簡心底卻沒有絲毫喜悅。

他看也不看王博繁一眼,直接對其他族老們說道:“我已經讓府裡的人焚燒各類書信了,之前刊印傳單的印刷器械也已經砸毀、拆解、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