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叟與鬼鍬,在吃人上有著相同興趣,引為知己,

飛廉與閻浮,則是在成為修士之前,就有著深厚友誼。

“小子,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猿叟雙眼眯成一條直線,慢吞吞地對飛廉道:“像你這樣自詡天賦過人的所謂天才,我已經吃了不知道多少個。

每吃一個,我的靈脈天賦都會增強。”

“哦,是麼?”

飛廉一點也不在意脖頸上架著的劍鋒,撇嘴道,“那你怎麼還長這麼多老年斑?

吃什麼補什麼,你吃人,人吃豬,豬吃泔水,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吃泔水?

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好了好了。”

眼見幾人即將打起來,引來還在皇城中的兩位昊天樞機與周國供奉,君遷子揉了揉眉心,起身說道:“人面瘡不是花柳病。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自行掉落。

還是正事要緊。”

“哼。”

畢竟是君遷子施展再造身軀術、醫治好了自己。猿叟冷哼一聲,慢悠悠地收回了長劍。

閻浮也放下手臂,收回了體表的刺青紋身。

“嘖。”

沒能見到幾人打起來,朱娘子有些失望地歪了下頭,拿紙扇點了點鼻尖,聲音柔媚蝕骨,說道:“我去年才加進的昭冥,不如你們長久。

不過這麼大的事情,君遷子你一個人做得了主麼?這其中的風險,你打算拿什麼來補償?”

“這不是君遷子一個人的主意、”

清脆女聲從樓下傳來,所有人回頭望去,

伴隨著踏踏腳步,只見一個戴著黃色面紗、容貌靚麗的少女從樓下走了上來。

“桫欏?”

飛廉一挑眉梢,對方是幽穹在昭冥中的代言人,同時也是一直以來,代替幽穹出面,給眾人發號施令者。

名為桫欏的少女點了點頭,淡淡道:“飛廉,你剛才說的人,指的不是連玄霄,而是幽穹對吧?”

飛廉聳肩,表示贊同。

他沒見過幽穹的真容,只在當年與閻浮剛晉升燭霄、正志得意滿的時候,在某地荒山上遭遇到過。

當時正值下午,突然間所有光線全部消失,萬籟俱寂,二人陷入死一般的黑暗寂靜。

隨後,他就聽到了幽穹招募他們的聲音。

在他們同意後,黑暗與寂靜也隨時退去。一切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即便已經過去了很久,修為有了長足長進,每每回想起來,飛廉還是忍不住驚懼困惑。

現在的他,依舊看不穿、想不明白幽穹的手段,甚至連預估對方的境界都做不到。

由疑生懼,由懼生敬,

如果君遷子的瘋狂計劃,沒有得到幽穹的首肯,飛廉絕對不會參與。

“這你放心,剛才君遷子說講述的計劃,同時也是幽穹的親自授意。”

桫欏淡淡說道,踏步來到觀景樓的欄杆前,手扶欄杆,

望著遠方那巍峨的周國皇城,那如螻蟻般穿梭其中的百姓,嘴角帶笑,“這世間和平了太久,是時候,讓它燃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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