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腰側攜帶的幾十根念針傾瀉而出,每根針的末端,都連線著念線。

咻——

念針飛快繞過兩具紙人的手腳四肢,末端繫著的念線,在唸力作用下急速收縮,勒緊了紙人的軀殼,阻礙它們閃爍逃離。

兩具紙人彷彿知道詛咒效果對李昂無效,竭力掙脫念線束縛,試圖扭頭去看何繁霜。

崩崩崩——

在它們的蠻力作用下,一根根重金打造的念線硬生生崩斷,抽打在巖壁上,留下深邃痕跡。

李昂手揮動三稜槍,重重插進暗河底部,固定自身,

左手拽住所有念線,在手上纏繞數圈,用力一拉。

噗通!

兩具紙人同時墜入河中,視線劃過暗河頂部。

那些堅固巖壁,在紙人目光作用下,竟然也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脆響聲,漸漸變成了白色紙張。

就是現在。

何繁霜,用指甲割破雙手掌心,將雙手刺入冰冷流水之中,攪動河水。

以血為墨,以河為紙,

冰河符。

流動的河水驟然停滯,樹狀堅冰急速蔓延、生長,

伴隨著密密麻麻的冰面擠壓爆裂聲,暗河河段竟然全部凍結成冰,在微光符照耀下,散發著刺骨寒氣。

依靠念力踩踏在水面之上的李昂,沒有被冰河吞沒,

而那兩具被念線纏繞的紙人,則沒能逃脫,肩膀以下的部分都被牢牢凍住。

只剩腦袋可以活動的紙人,掙扎了一陣,依舊被困在原地,呆板開口道:“今之聖化,養育蒼生。何處年少,漫事縱橫...”

把我當成劫車盜匪了?

李昂心中無語,傳統婚禮,新郎接新娘回家過程中,會在路上遇到一些湊熱鬧的人,開玩笑地索要財帛,雙方都要念誦對詩,新郎一方通常都會給點酒肉布帛,以求放行。

這兩紙人還真是敬業,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演完全戲。

李昂踩踏冰面,將三稜槍對準了紙人的腦袋,噴發青色業火。

“急手避路,廢我車行...”

在業火焚燒下,兩具紙人的腦袋枯萎焦黑,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

“結束了?”

何繁霜將雙手抽出水面,淡淡問道。

“還沒,等我一下。”

李昂用三稜槍挖開冰面,用業火將紙人剩餘部分焚燒成灰,這才放心,轉頭對何繁霜說道:“這下結束了。”

何繁霜點了點頭,側過身,對前方河道處,另外兩位恢復意識、驚慌失措的女子淡淡道:“都過來吧,不要摘下頭上的蔽膝。”

說罷,她轉過身來,對走近的李昂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業火?學宮沒教過吧?”

業火是不祥之物,被焚燒者會身形俱滅,通常與魔教聯絡在一起,學宮自然不會教授。

李昂翻了個白眼,輕聲道:“你不也一樣,血符之術,貌似也是禁忌哦。”

兩人對視良久,嘴角同時上揚,聲音重疊在一起。

“互相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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