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直白道,腦袋後腦勺輕輕釦在門扉上,金色小花形狀的耳墜隨之搖晃。

“呃??”

柴柴大腦瞬間卡殼,不知該作何反應。

門外伽羅沒有注意到門內的停頓,繼續說道:“突厥的狼苑,是模仿你們學宮建立。

草原疆域雖大,人數卻不及虞國,為了能與學宮抗衡,狼苑招收的學生更多,也更加殘酷。

所有人,下到牧奴的子女,上到大汗的子孫,都一視同仁。

天還沒亮,我們就會被冷水澆醒,在草場繞圈狂奔,

白天,晚上,拼了命地學習文字、書法、歷史、兵學、理學。

學生們被分為三六九等,

表現最優秀的班級能喝酒吃肉,差一點的只能吃殘羹冷炙,甚至得忍飢挨餓。

老師們動輒體罰打罵,用鞭子公然鞭打那些‘不求上進’的同學,讓所有人看他們哀嚎慘叫的樣子。

每一年,甚至每個月,都有狼苑學子承受不了,悄悄走進凍湖,消失不見。”

伽羅抬手撫摸著脖頸前方掛著的狼牙吊墜,輕聲道:“他們說,這是為了抗衡虞國的必要代價。突厥國力每增長七寸,虞國國力便會增長一尺。

兩國之間終究會發生一場亡國滅種的戰爭。

只有變強,不惜一切代價地變強,才能保護自己的家族,保護自己的領土,保護子孫後代的未來。

狼苑的學生們都很痛恨虞國,包括我一開始也是,將狼苑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怪罪在虞國上。

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

狼苑建立了這麼久,那場大戰遲遲沒有來到,只有一個個踏入凍湖、消失不見的弟子。

誰的床位空缺了,過幾天便會有新的人填上。

迴圈往復。”

伽羅頓了一下,雙眸失神,喃喃道:“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我們兩國不能和平相處呢?

將彎刀打碎,重新鑄成耕犁,

將戰馬身上的披甲卸下,讓它們自由奔跑。

都說兩國遭受了來自對方的太多苦難,彼此仇恨似海,最終只有一方能站著。

但真正遭殃受苦的,

不是那些站在臺上,慷慨激昂宣講的虞國皇子皇女、朝廷百官,或者突厥的葉護、設、特勤,這些貴人。

是邊境線上的牧民、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