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並非畫作, 卻比任何畫像、人物誌, 更加生動形象。

因為這些藏品的特殊性, 它們被放在校史館中鄭重儲存,只有每年的這個時候, 才會對學子們開放。”

澹臺樂山的語氣平靜而鄭重,一眾學子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 肅穆以待。

李昂凝視著玻璃展櫃中的符紙。符籙寫出來後,並不能永久儲存。

上面的墨跡會隨著時間流逝而乾涸, 紙張會發皺捲曲,靈力也會緩慢消散。

如果要長時間儲存久遠的符籙,就需要花費時間、精力、材料去修繕。只有學宮和其他寥寥幾個地方, 有能力、有意願做到。

以神符形式供後人瞻仰,這可能是符師得到世人承認的最高禮遇,也是符師們追求的最高境界。

相比之下,近三百張神符所能提供的力量,反倒沒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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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是什麼?”

垂雲湖畔,劍學司業崔逸仙席地而坐,平和說道:“一些劍師可能會告訴你們, 劍是性命所在,劍在人在, 劍亡人亡,甚至有劍師將佩劍當做妻子,夜晚共枕而眠, 簡直荒謬可笑。

在我看來,劍是殺人器,是工具, 是手段。

專諸為助公子光篡奪吳國,以魚腸劍刺吳王僚,,

荊軻為出國,救圖窮匕見以刺秦王。

劍能助弱勝強,讓走投無路者有盡匹夫之怒的機會。

也能助強凌弱,令暴戾恣睢者,繼續肆意而為。

它本身沒有任何屬性,是救人、殺人,是善、是惡,全在於使用者為何揮劍。”

崔逸仙一揮手掌,身後的垂雲湖中,便飛出了數百把劍。

這些劍大多鏽跡斑斑,腐蝕痕跡極度嚴重,帶著汙濁泥土,顯然是從垂雲湖湖底深處的泥淖,抽出來的。

而其劍形、劍制...

所有學子都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從湖底飛出來,都是學宮給畢業學子配發的紀念佩劍。

“這些劍,是從那些嚴重違反了虞國法律、學宮紀律的學宮逆徒手中,收繳而來的。

他們或是在牢獄之中,度過悔恨餘生,

或是伏誅身死,遭人唾罵。”

崔逸仙冷然道:我除了劍學司業之外,同時還是學宮內部的監察人員之一。

不管到時候,你們選擇的是符、術、劍、念、體中的哪一種道途,希望你們都能記住自己最初的目的,不要忘了為何而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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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澹臺樂山展示神符讓學子們期待暢想、崔逸仙展示泥中劍令學子們敬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