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來越洶湧的血河河水,沖垮了一座座樓房,即將摧毀三人腳下的酒樓,

李昂深吸了一口氣,就要用力捏碎墨色玉佩。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聲,在高空中響起,

血色天幕被撕開一道巨大裂口,蒼茫白光從裂痕中照耀進來,透過白光,隱約能看見其中一道模糊的魁梧人影,正緩緩降落。

“回去吧,這裡不是你們三個該待的地方。”

冷漠低沉的聲音在三人耳畔響起,下一瞬,三人就被莫名力量拖拽而起,拋向天空。

再睜眼時,李昂發現自己仰躺在床上,腦海中還殘留著強烈的失重感與恐怖加速度造成的眩暈。

“剛才在血河幻境裡發生的,不是夢。”

李昂攥了攥拳頭,肌肉並沒有痠痛,墨色玉佩也貼身戴在身上,但靈氣是實打實消耗了一部分。

此時柴翠翹還躺在臥室另一側床上睡覺,李昂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留了張紙條在桌上,然後便坐在大廳等人來敲門。

事實也正如他想的那樣,不到半刻鐘的功夫,院外就響起敲門聲,開門後是一隊舉著提燈的鎮撫司士兵,和刻著鎮撫司圖案的馬車。

士兵拱手恭敬道:“是學宮的李昂李小郎君麼?我們指揮使請你過去一趟。”

李昂點了點頭,關上院門,乘上馬車,默默思索。

鎮撫司總指揮使,藺洪波,武道宗師。

剛才出現在血河幻境中的,就是他麼?

李昂並沒有為鎮撫司的行動迅速而驚訝,鑑月劇團位於長安最繁華的西市,血河不發作還好,一旦發作,鬧出動靜,很容易被耳目眼線眾多、手段無數的鎮撫司所發現。

馬車向東行駛,來到頒政坊。

鎮撫司總部就設在右軍巡院南面。整體建築格局,和洢州鎮撫司沒有太大區別,只是面積更大,樓閣更高,並且更加陰冷

李昂被領庭院,在院子裡看到了一併被馬車載著請過來的楊域和厲緯,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剛才是藺指揮使救了我們?”

楊域小聲道:“我來的時候看到西市裡的洛陽樓塌了一角,金吾衛和長安縣衙役正疏散著呢。”

“估計是血河的動靜蔓延到了現實,引來了鎮撫司。”

厲緯輕聲道:“既然藺指揮使都出手了,那血河現在應該已經被鎮壓了。找我們過來可能就是為了詢問一番,收集下證據。”

“沒引起太大的損失就好。”

李昂點了點頭,血河屬於二等異化物,危害巨大,如果放在臨近普通人生活區域的野外,很有可能造成嚴重災害。

這次剛在長安城裡發作就被鎮壓,實屬不幸中的萬幸。

但問題來了,血河到底是怎麼出現在灰衣老婦體內的?透過某種手段封印?

還是說鑑月劇團就是周國派來的間諜,想要在長安釋放大規模血河?

且不說這種手段能造成多少傷害,鎮撫司和學宮可不是吃素的。

長安城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任何地方爆發顯著異變,燭霄境的修士都能瞬息即至。

正當李昂沉思之際,兩名士兵走過來,請李昂三人前往側廳。

側廳中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鎮撫司總指揮使藺洪波,太極宮供奉申屠宇,以及學宮祭酒陳丹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