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桌上放置的,不是紙質考卷,而是一個個...由數根凹凸木柱組成的方形木盒。

木盒平平無奇,其頂部有一根木質劍柄。

“魯班鎖?”

進入考場的考生們驚愕不已,

臺上的學宮教習,風淡雲輕地點了點頭,對眾考生沉聲說道:“學宮終考的內容,就是解開這個木盒,拔出木盒頂部的這把木劍。

時限為,六個時辰。”

————

同一時刻,

長安西南,霞山,學宮,某處地下密室。

昏暗油燈光芒下,澹臺樂山手掌顫抖著,執筆在密密麻麻寫滿實驗記錄文字的書冊上,寫下最後一行文字。

“...第七十九次實驗,結果為,瘧疾確為蚊蟲叮咬所致。”

澹臺樂山前方的地面上,躺著一具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屍體。

該屍體穿著褐色常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丟進人群毫無存在感可言,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死狀。

他的身上滿是冷汗,心口處有一道劍痕。

那穿心而過的劍痕實在太過乾淨利落,以至於根本沒有多少鮮血流出,

甚至於地上流淌著的鮮血,都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一點反流回男子屍體的心口。

“嗬嗬——”

男子在所有血液回流、心口劍痕莫名癒合的瞬間,陡然睜開了雙眼,急促地呼吸了一陣。

他斜倚著牆壁,搖晃了一下腦袋,拍了拍額頭,疲乏慵懶地對澹臺樂山說道:“所以,查出來了麼?”

澹臺樂山深吸了一口氣,對男子沉聲說道:“查出來了,你死前的症狀,就是瘧疾無誤。”

“哇,”

代號為【魔一九十八】的中年男子咂了咂嘴巴,完全沒有因為自己死而復生而驚訝,“那你現在要怎麼做?”

“去東君樓,用【詭一一十七】,推測預演,如果在長安城裡修整水渠,滅殺蚊蟲,能否在今年秋天時,滅除瘧疾。”

澹臺樂山站起身來,沉聲道:“並將結果,告知山長和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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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

朱雀門下,奚陽羽對陳丹丘說道:“差不多到關門的時候了。”

學宮祭酒陳丹丘抬頭看了眼天色,點了點頭,抬手讓兩側的金吾衛士兵關閉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