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十七帶著隔週學子們,在東市邊緣一轉而過,沒有正式走進去,讓不少學子們頗為失望。

他們倒不是因為沒見到那些種類繁多的奢侈品,或者各色美食而失望,

而是因為錯過了在酒肆門口捧著酒的胡姬。

那些金髮碧眼高鼻樑的胡人女子,穿著優雅服飾,用正宗的長安口音,捧著酒招攬顧客,引得學子們頻頻側目。

“為底胡姬酒,長來白鼻騧,摘蓮拋水上,郎意在浮花。”

烏十七笑道:“這些胡人開的酒肆,主賣葡萄酒,本朝詩仙李太白就最喜歡廝混其中。”

“何處可為別,長安青綺門。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

宋紹元不暇思索,念出了李太白的《送裴十八圖南歸嵩山二首》。

“正是。”

烏十七稍顯驚訝地點了點頭,介紹道:“不過,長安有著出入酒肆、需給小費的世風,面對胡姬的時候,給的小費往往會更多一些——不能讓人看輕嘛。

因此,只有貴族少年才會不斷光顧胡姬招手侍酒的酒肆。”

“她們也是群可憐人。”

和心馳神往計程車子們不同,站在女學子中間的紀玲琅眉頭微皺,嘆息道:“要遠赴異國他鄉,在酒肆強歡作笑。”

“誰不是呢...”

烏十七眼眸中的落寞一閃即逝,眨眼間就恢復了專業導遊的姿態,笑著說道:“各位請跟我來,東市西邊就是平康坊了...”

士子們眼眸一亮,在女同學的鄙夷目光中默默加快腳步,紀玲琅無奈地嘆了口氣,為同鄉學子們的誠實而無奈。

她轉過視線,卻看見李昂和柴翠翹走在人群最後方,沒看向平康坊,而是站在一座建築物前張望。

總算還有個靠譜的。

紀玲琅笑著問道:“日升,你在看什麼?”

“啊?”

李昂轉過頭來,隨意回答道:“我在看裡面的病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