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鎖了嗎?”我問道。

“不是,這間門有點老舊,時常會打不開。我媽也不願意換,說這是房子的上個主人留下來的東西,不能輕易丟掉。她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這樣,我也想不到她有什麼理由留著一個這麼久遠的斷頭臺了。卡雅,掛在客廳的鑰匙給我一下。”

卡雅從客廳拿來了鑰匙,看來這是常有的事。

“不用急,我上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用鑰匙就能開啟。”

果然,飛白織介用鑰匙很輕易地開啟門。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什麼。

“卡雅小姐,你的證詞說你打不開這扇門,你能分辨出打不開的原因是因為門上鎖了,還是想現在這樣嗎?”

卡雅搖搖頭,“沒辦法,不過我那時撞了幾次門,依舊沒開啟,應該是上鎖了吧。”

“這樣啊······”這豈不是說明案發現場有不是密室的可能性?有點難辦啊。還是先從現場找點線索。和客廳不同,這間房沒有重新裝修的痕跡,原因大概和留下房門的理由相似。由於只有一扇小窗,天花板和牆壁上早就長出了黴斑,也有些變色,看不出原先白色的樣子。房間的地板落了一層灰,他們走過的腳印清晰地留了下來,大約自從搜查結束過後就沒人再進入。房間中除了一張床外也只剩下一旁的櫃子,從老舊程度看來應該也是上一個主人的東西。對於現場的第一印象和我想的有些偏差,最大的原因在於,我沒有在這裡看見我最想看見的東西。

“羽迫,斷頭臺是在封存在局裡了嗎?”

“畢竟是證物,總不能一個月都放在這裡。”

也是,我究竟在期待些什麼?我簡單調查房間,並沒有什麼收穫。床底和櫃子都無法藏匿一個人,窗戶又太過狹小,也沒有什麼通氣管,人無法從外部進入。房間內也比較空曠,如果有人,死者應該能夠注意到。也就是說,要麼當時只有死者一人,要麼死者知道兇手在現場。可如果是這樣,兇手又是如何瞞過客廳的三人離開這間房子的呢?如此想來,還是隻有死者一人的可能性更大。那麼,死者是死於自殺嗎?可這無法解釋她的頭是如何被帶出現場。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偵探,有什麼發現?”

我搖搖頭,“已經過了一個月,不太會剩下什麼痕跡。而且我很信任公安的辦事能力,你們都發現不了什麼,更何況是我。”

“和傳說中不太一樣啊,不過也不錯。”

“現場的監控能看到嗎?”

“很遺憾,這裡是貧民區,黑貓市會在西城區設立很多監控嗎?”

“嗯······”我有些洩氣。按照我的推理,案發時應該有一個死者認識的人在現場,就是他殺死了死者,帶走了頭顱。而且因為某些原因,在客廳的三人向公安和偵探隱瞞了他的存在。不過現在看來,完全找不到支援這一推理的證據。

“斷頭臺上能找到指紋嗎?”

“有倒是有,但實在是太多了。由於斷頭臺太過少見,有很多人慕名前來,在過程中觸控了它,留下指紋。”

我看向飛白,想聽取他的回答:“的確。母親擁有斷頭臺的訊息不知為何傳得很廣,常常有人上門來參觀。母親也不拒絕,弟弟也會帶人來家裡,以此作為談資。”

“我早就說一定是他傳出去的。這個人,稍微有點東西就會到處炫耀。”

“哦?”直到這時,我才突然認識到,我對死去的飛白恭介知之甚少。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這會是個突破點。

“還有認識飛白恭介的人嗎?”由於我的推理,我不太信任眼前的兩人。

“他和我們不一樣,平常是和自己的妻子住在一起。”

“那好。羽迫,我有些想問飛白恭介妻子的問題。煩請你帶下路。”

“這裡沒什麼想調查的了嗎?”

她的話提醒了我,我停下向外走去的腳步,回過頭來問兩人:“倒是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們,請問你們的工作是什麼?”

“啊?”我跳脫的問題驚到了他們,飛白織介看了眼卡雅,才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我是名銀行職員,妹妹是在銷售化妝品。有什麼問題嗎?”

“所以,可以說說為什麼會問那個問題嗎?”坐在行駛的車上,羽迫終於問了我。

我望著窗外,並不打算現在認真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只是我的猜測。“那傢伙不是一直在用化妝品嗎?我就想著是不是她的工作和化妝品有關,結果真的是。”

羽迫附和著笑了幾聲,也沒有繼續問下去。我本想思考案情,可就在這時,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依稀認得是埃勒裡。

“羽迫,剛剛那裡是什麼地方?”

“你忘了,政府中心,你們來時的地方。”

政府中心?他不是去住所了嗎?為什麼又回來?有什麼事嗎?不知為何,我的心裡生出一絲不安。埃勒裡,你究竟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