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的一位公安部門的顧客。”佳代子有些不耐煩地說到,“你也知道,只要是人就會有生理上的需求,我只是利用了這一點。”

好吧,從我掙扎的內心看來我還是沒能適應和她共事。不過,這應該是之後些日子的常態。久太郎說他不會幫我,他就一定會做到。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固執的人。

“那你公安部門的朋友有沒有告訴你這件案子上有什麼進展?既然是咬死的,應該會留下齒痕和dna之類的東西。而且那裡是東城區,監控應該也會拍下犯人的身影吧。”

這次,我明顯地聽到了佳代子長長地嘆了口氣,“埃文斯,你難道剛才沒聽我說嗎?那裡是一條小巷,裡面沒有監控,周圍的監控也都避開了那裡。總的來說,就是個監控死角,犯人一定之前去踩過點,才把死者騙到那裡去。”

“那麼調查死者周圍的人應該就很快找到了吧?”

“沒那麼簡單。”我甚至能從佳代子的語氣裡想象出她雙手抱著胸前,苦惱的樣子。“從死者的穿著來看,哪怕是以西城區的標準評價,也有些窮得過分了,恐怕沒那麼容易找到和他有關的人。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人頭疼的。”

“還有什麼問題?”

“我就在現場,眼看著公安們把死者的碎屍一塊塊地拼起來。但,最後還是少了一塊。”

“少了一塊?”

“對,死者的右小腿那一塊不見了。或許是兇手把它拿走了,但,為什麼?是想拿回去煮了吃了嗎?那又為什麼會選有小腿這一塊?我的那位貴客現在已經在現場快發瘋了。”

她一定是在開玩笑。我配合著尷尬地笑了幾聲。

“所以,埃文斯,你是怎麼認為的?這一切和向井修一有關嗎?”佳代子離開了人群,來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

“應該錯不了。我不太願意相信真在黑貓市三年內會出現兩名這種程度的變態。”

“其實還是有機率的,不是嗎?”她開了個玩笑,不過我也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

“佳代子,是久太郎讓你來勸我的嗎?”

“怎麼可能。”她笑著掩蓋了過去,“我又不想摻和進你們中間。說到底,三年前的事只和你倆有關,我只是個在經營的青樓的顧客中不幸出了殺人犯的人無辜路人而已。不過,”她話鋒一轉,沒了平日間玩笑人生的態度,“這次就連我都覺得,你沒必要捲進這件事中。如果向井修一還活著,那他一定有政府的幫助。”她沒把話說完,“就算你抓住他了,你還能怎麼樣,殺了他嗎?那你有應該怎麼給你現在撫養的這個孩子交代呢?她又算得上什麼?一個替代品嗎?”

我不知道。或許,我是故意不去知道。這三年來,我唯一學到的一件事就是,有些事還是等到發生的時候再做打算為好。不然,你連一步也邁不出去。

“你把地址發我,我現在就去。”說著,我有想起了什麼事。“不,你能在哪裡等我先去把玖渚伊接回家嗎?”

聽我這麼說,她“噗”地笑了出來。“過去的大偵探,你真的準備好了嗎?這件事真的不能就這麼算了嗎?”

聽她這麼說,我又想起了高崎楓的樣子。不知為何,這三年間,哪怕是我努力地回想,她的容貌也很難清晰地出現在我眼前。“在那瘋子殺了我女朋友那一刻起,這件事就不可能這麼算了。”我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