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帶著她來了?”看著玖渚伊,佳代子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沒辦法,她硬要我帶她來。”我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而且我想,現在公安應該已經把屍體處理了吧?”我的視線越過佳代子,她的身後只有一血跡和白色線條,屍體已經被收撿好了。

“就算是這樣,這裡也不應該是小孩來的地方。”佳代子說著,臉上的皺紋也顯露了出來。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臉上沒有化妝。今天是工作日,這麼說來,她應該是故意把裝卸了才來的。是早就考慮到我會帶玖渚來了嗎?

“我喜歡偵探小說,我想來這裡看看。”玖渚伊不高興地說到。她還是不喜歡別人把她當作小孩子來看待。

“乖,”佳代子蹲下來,揉著玖渚的頭髮,“現實中的犯罪和小說中的不一樣,你隨時可能遇到危險。要是喜歡偵探故事,叫埃文斯說給你聽就好了。”

“那麼,現場究竟是怎樣的?”我打斷了她倆間的過家家。

佳代子站了起來,玖渚則是整理好自己被弄亂的頭髮。“如你所見,”她指了指那一攤已經凝固的血,“死狀很慘,血濺得到處都是。如果你運氣好的話,還能從附近的垃圾堆裡發現公安們的嘔吐物。”

“我問的不是這個,”儘管我這麼說,但我在心裡已經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看到第一現場,“除了你在電話裡說的,還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讓我來告訴你吧。”一名公安越過警戒線,走到我們面前。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佳代子提到的公安裡的朋友。“叫我穿地越就好。”他向我伸出了手。在握手時我注意到,他的瞳孔附近全是血絲。我突然間知道了,為什麼佳代子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今天應該不是你值班吧?”我問到。

“對,”看得出來,穿地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現在它是我負責的案子了。所以,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就在我想問什麼的時候,我注意到佳代子向我使了個眼神。其實,就算她不這麼做,我也不會向穿地提到向井修一的事。

“佳代子向我提到,死者是被咬死的?”

“對?”

“咬死?”玖渚疑惑地望著我。我突然間意識到,我並沒有向玖渚說明這次的案情。不過,現在還是不去管她為好。

“那麼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嗎?我很難想到人能順利地咬死一個人。”

“事實上,我們也這樣想過。現場如你所見,是一段只能容納3人透過的小巷,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有痕跡留下來。但很遺憾,現場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也就是說,死者是被事先制服,然後才被拉到這裡殺了的?”

“應該是這樣。不過,法醫並沒有從死者體內檢測出任何安眠藥的成分。從這一點來說,兇手或許是個慣犯。”

我更加認定這是向井修一的手法。只有他會用這麼麻煩的方式殺人。“那麼關於死者呢?你們查到了些什麼?”

穿地搖搖頭,“你真應該看看死者,一個典型的無家可歸之人。很久沒有洗過澡,或許這些天他連東西也沒有吃過。誰知道呢?我是說,誰會想這種人打交道?他的牙齒也缺了幾瓣,而政府在一個月前才組織了西城區的人集體補牙。看樣子就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出現在人面前,我們又怎麼可能那麼快找到和他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