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媽不是已經死了嗎?在我讀初中那年,她因為輻射的原因,死於肝癌。我又趕緊看了一下登記日期,是半年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痛苦的思索著,腦袋都要爆炸了。此時我覺著天旋地轉的,腳下不穩,靠著牆蹲了下來。

“你怎麼了?”呂慧慧一下子衝了過來,不斷用手劃拉我的後背。於瀟也一起衝過來,緊張的看著我。

“這是我媽的字。”我拿著登記本,用手指著那行字。

“我媽可能沒死,我要找我媽!”我突然感覺自己的情緒崩潰了,眼淚像泉水一樣湧了出來。這淚水中有我對我媽的思念,有這些年我經歷的無盡委屈。我曾以為自己是個刀槍不入的硬漢,幾次經歷生死都沒有哭過,直到現在我竟然哭了,哭的像個淚人。

於瀟和呂慧慧一人一邊把我摻了起來,“咱們回家再說。”呂慧慧對於瀟說道。

我死死抓著那本登記本,將它也一起帶了出去。

坐在車上,我的腦海裡全是小時候我媽和我在一起的場景,那麼溫馨和幸福,然而,一切都是那該死的輻射!

過了不多久,我們便到了家。此時我的情緒已經好轉了,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傾瀉而出,此時心中十分明朗。

三個人圍著茶几坐在沙發前,於瀟和呂慧慧乾巴巴的看著我,好像在等我說話。

我把我發現的字型和名字的事統統告訴了她們。聽完後,於瀟問道“你是親眼看著阿姨去世的嗎?”

這一點其實我也在懷疑,因為我確實沒有親眼看到。那時候我還在上高中,是留宿生,我媽是電話告訴我她得了肝癌。因為輻射的原因,肝癌在那時候和感冒一樣普遍。那時候我的學習不太好,偶爾和哥們出去打架,而且開始跟他們一起學著抽菸喝酒。我媽說她感覺還挺好的不用擔心,所以沒有及時回去看一看。

直到我準備回去前的一晚,醫院電話通知我她已經去世了。當時我是打車一路狂飆回去的,到家的時候我才知道遺體已經直接被火化了,說這是我媽的意思,說我媽怕我看到她被疾病折磨的恐怖樣子會嚇到我。而且,他們還拿出我媽的遺書,上面確實是這麼寫的,字跡也確實是我媽的。我媽是個性情中人,所以這種事我相信她幹得出來。可是我怎麼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不相信這是真的,還因此在醫院大鬧了一場。

可能那時我還是太天真了,難過之後剩下的只有想念,我卻並沒有懷疑過。如今坐下來仔細思索後,我幾乎確信我媽還活著。可是為什麼她要那樣做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想她們一定隱瞞了什麼,但是既然被我發現,那就一定要查下去……

轉眼到了體檢的日子,按照小美給提供的地址,那是坐落在和平市的一箇舊醫院裡。

和平市對我們來說不算陌生,那是屠夫犧牲的地方。

天剛放亮,我們便出發了,到了上午九點多的時候,便到了小美所說的那個舊醫院門口。

此時醫院還沒有開門,在門口已經有兩隊人在等候了,六個人正站在門口侃大山。

“其實我本來沒打算來的,我們隊長前兩天剛被感染者啃了,我他媽還這麼關心自己的健康,為啥當時也把我也給啃了?”一個臉上帶疤的年輕男人說道。

“挨,我們是為了體檢才來的嗎?我們是為了重溫高科技啊!這什麼年代?嗯?我他媽連手電筒都捨不得用了,結果還能在各種儀器裡體檢,你能想象嗎?”另一個男人說道,顯然這倆人不是一隊的。

我和於瀟呂慧慧三人下車來到幾個人中,六個人齊齊的把目光看向我們,更確切的說是看向於瀟和呂慧慧。六個人都是大老爺們,年紀都比我大點,此時眼睛都要直了。

簡單的打了招呼,幾個人都很熱情,問這問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