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在天黑前再次回到了呂慧慧的家裡,呂慧慧為我們做了些吃的,不算豐盛,不過好歹是熱乎的,估計她現在也累了。我狼吞虎嚥的吃了東西便直接上了二樓。關好門後,我急忙把衣服脫下來,把衣服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可是那個金豆子就好像自己長了腿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我氣的狠狠把衣服摔在地上,然後一屁股躺在了床上。曾經當我意識到自己被遺留在這個孤獨星球的時候,我很沮喪,但我知道我要努力活下去,這是我為止奮鬥的目標,後來,我認識了於瀟,他給我講的故事啟發了我,我決定做一個有所作為的人,然而卻沒有任何方向,直到加入純淨者,我以為生命有了方向,可是在完成了作為純淨者的首次行動後,我卻開始懷疑了。在這個星球上,活著的人類已經非常少了,他們出於各種原因不願離開,然而當這些人中最年輕的那一批都老死以後,在這片滿是輻射的大地上,人類究竟還會存在多久呢?既然如此,那純淨者存在的意義又何在?

“一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一切都是稍縱即逝的追尋”我想到很多年前一位詩人的話。雖然我學習不好,但是我覺著這句話說起來很帥,就這麼記住了。我不知道這句詩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此時我好想有那麼些明白了。

想著想著,我突然感覺腰部非常的癢,就好像有無數只蟲子在上面跳舞一樣。我用手使勁劃拉了幾下,但是並沒有什麼用,依然很癢。我趕緊開啟手電筒,掙扎著坐起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只見在我肚皮的左側,竟然有一坨黃了吧唧的印記,大小和蠶豆差不多,就好像被拉上一坨鳥屎一樣噁心。我趕緊朝大拇指上吐了口口水,然後朝著黃色印記使勁蹭去,不過依然沒有用,而且越蹭越癢。

這他媽到底是啥玩意兒?難道是面板病?可是我以前也沒聽我媽說過我家有這種遺傳病史。我想起今天被大竹竿子濺了一身的腦漿,難道滲進面板被感染了?就算不會因此變成感染者,但是要是這玩意蔓延到全身,尤其是臉上……

想到滿臉都是鳥屎的樣子,我都有種想要自殺的衝動,雖然我自認為不是很帥,但還是接受不了。想到這我就有點坐不住了,或許現在我該問問於瀟,我想她可能會給我點好的思路。

我有點慌張的打著手電筒走出了房間,此時一樓的客廳已經一片漆黑,於瀟她們應該已經回屋去了。於是我敲了敲隔壁於瀟和小美的臥室門。不一會,於瀟過來給我開了門,一看是我,一臉壞笑的問道“怎麼啦趙大隊長,一個人在屋子裡寂寞啦?樓下有個人應該也很寂寞呢,你怎麼不去找她呢?”

認識這麼久了,於瀟還是保持著調侃我的壞習慣,不過此時我是有求於人,只能耐著性子讓於瀟跟我回屋一下。

於瀟有點吃驚,不過以我這麼正直的為人,我想她也不會瞎想,於是跟著我一起回了我的房間。

我把剛才發現的問題告訴於瀟,還把那塊鳥屎印記用手電筒照給於瀟看。

於瀟趴在我肚子旁邊認真的看著,突然開口道“咦?你看這個印記像什麼?”

“像鳥屎”我隨口答道。

於瀟瞪了我一眼,“你看這個像不像一個張開翅膀的天使?”

“天使?”我一下子想到了天使病毒,身子不由激靈一下,趕緊低頭看去。還別說,於瀟的觀察力和想象力就是比我強,我這麼一看還真的有點像,只不過這個天使看起來有點臃腫。

“我今天被大竹竿子,哦不,那個感染者濺了一身的腦漿和血液,會不會被感染了?”我說出了我的擔憂。

“可能性不大,就你這特殊體質,本來就不太可能被感染,再說天使病毒本是透過血液傳播的,你身上有傷口嗎?”

我全身摸了一遍,然後對著於瀟搖了搖頭。

“那應該不是被感染了。正常情況下,被感染的人到現在早就病毒發作了,那裡還容的你在這瞎想。”於瀟像訓小孩一樣訓著我,其實則是在安慰我。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我前思後想的,突然想到在大菜墩子腦袋裡取出的金豆子,當時就放在我的左側衣兜裡。我趕緊穿上衣服,那個鳥屎印記正處在衣兜的下沿處。我又急忙看了下衣兜裡側,竟然同樣有一片黃色的印記,雖然沒有天使的形狀,但是已經黃了一大片。

“我靠!這玩意兒掉色兒!”我氣得大叫。

於瀟很迷惑的看著我的一系列奇怪舉動,於是我把那天從大菜墩子腦袋裡摳出那個金豆子,到後來發現金豆子失蹤不見,再到今天身上的鳥屎印記以及我的猜想通通告訴了於瀟。

“你是說這東西化了?而且還被你吸收了?”

我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你居然揹著我們藏好東西!”於瀟撅著小嘴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自從坐上那趟開往發射基地的大巴開始,我的運氣就沒好過,我應該早就想到這一點的,怎麼會相信自己居然好運到在人腦子裡撿到金子呢?

都是手賤惹的禍,現在我真想把這雙手給剁下來。

“現在特別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再觀察一下吧,你先不要碰他,可能是被你吸收的這種物質和你自身的免疫系統作鬥爭呢,再觀察一下吧,保持好心態,不會有事的。”於瀟再次安慰我。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我可不想還沒發生什麼嚴重的事呢,自己先把自己嚇孽了。於是我對於瀟點頭稱是,然後就準備讓於瀟早點回去休息,今天她也一定累壞了。

就在我準備送於瀟出門的時候,我突然想到於瀟白天對我說的關於呂慧慧的事。於是在門口我攔住了於瀟。

“想幹嘛?”於瀟摟住肩膀,樣子好像我要非禮她一樣。

我也懶得解釋,直奔話題的問了於瀟關於說呂慧慧有問題的事。

“唉,其實就是感覺,你看她老公才被我們處理掉(燒掉),這麼快就跟沒事人一樣,而且好像在勾引你!你都沒感覺嗎?這太不正常了!還有,我在她的臥室裡看到一部電話,是和我們一樣的那種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