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斬擊沒有絲毫被阻礙的跡象,繼續朝著這些收掠黃金的惡賊斬去。

“噗噗噗~”

一瞬間,所有朝著龍馬開槍的人瞬間倒在了地上,鮮血溢位,染紅了白雪飄滿的道路,見到所有拿著火槍的人都已經死去,龍馬才緩緩鬆開阿龍的手。

鬆開手後的龍馬,再度壓身收刀,獨眼掃過長街,所有敵人,盡收眼底,下一刻,風雪爆卷,街巷頭尾,再也看不到人影。

“一刀流!鶺鴒點水!”

剎那間,站在阿龍身前的龍馬,已經出現在了長街的另一頭,飄雪落下,他的刀也入鞘,而隨著那算不上悅耳一聲“咔”,所有持劍的敵人也倒下。

站立街頭,龍馬回身,看向了剛剛唯一一個躲開他劍技的人,平靜卻篤定的說道:“最後一劍。”

“開什麼玩笑?!”

西拉諾又驚又怒,驚於龍馬的實力,又怒於他這蔑視的態度,哪怕他西拉諾只剩半把長劍,那他也是大劍豪啊!

但是在他的眼中,龍馬不知道為何,從隻身獨劍的劍士,化作了映照醜惡一面的鏡子,他只看到了驚懼而死的自己,看不到揮刀龍馬。

而他眼中所看到的那個驚懼的自己,正是他人此時所看見的他,而龍馬此時卻已經回到了阿龍身前,手中還抱著身體已經逐漸失溫,臉上凝結不解之色的星語遁兵衛。

“一刀流·鏡水。”

直到這一刻,西拉諾的身體才軟軟倒下,而同時,一尾竹篾蒙布的龍高高飛起,朝著雪日明亮的天際而去。

“抱歉,我沒能早點發現。”

龍馬看著顫抖不已的阿龍說道,阿龍伸手撫摸著遁兵衛那因為沾染冰雪,而已經變得冰冷僵硬的臉,淚水不停的滴落。

“我我該離開的.我該離開的!”

阿龍沒有怪罪龍馬,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資格去怪罪龍馬,弟弟的死亡,都是因為她這個姐姐。

是她不願意離開,如果她沒有頑固的留在這裡,那麼遁兵衛就會跟著他離開,也就不會發現西拉諾的骯髒算計,也就不會死了。

不管西拉諾殺死遁兵衛時流露的是不是鱷魚的眼淚,但是的確.西拉諾給過機會了,是她這個當姐姐的,讓自己的弟弟送命了。

龍馬沒有安慰,他那有限的記憶之中,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去安慰阿龍,他只是默默的將遁兵衛抱進了飯館。

將遁兵衛放在柔軟坐墊上,龍馬回到了自己剛剛的位置前,正坐在地上,閉著眼,皺著眉,似乎在沉思著。

“吼~吼~”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外再次傳來了嘶吼之聲,這可比西拉諾疑惑假扮的龍鳴,要震撼得多,龍馬也是醒來,睜開了自己的獨眼。

而此時,飯館內,已經不僅僅是有著阿龍與遁兵衛的屍體了,還有一個個武士,阿龍正在和一個頭頂盤子髮型的男人交流著,但是還是時不時看向躺在地上的遁兵衛。

那頭頂圓盤的高大男人,見到龍馬醒來,也是走到了他面前,正坐而下,看著龍馬,說道:“閣下便是霜月龍馬?在下光月晉助,是個劍士,家父九里大名,是匠人!”

龍馬盯著晉助的髮型,總感覺有些熟悉,但是這個晉助顯然才認識他,因此他也應該不認識晉助才對,於是收回眼神,點了點頭,說道:“我是龍馬。”

光月晉助點了點頭,說道:“閣下應該也聽到了,飛龍已至,和之國已經無外人可依,望閣下能隨同我們,一同征伐。”

“不必。”

龍馬卻搖了搖頭,晉助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但是也維持著自己的儀態,而阿龍卻低下頭,默默的正跪在龍馬身旁,祈求般的說道:

“龍馬,求求你了,救救和之國吧,我知道這很困難,但是”

龍馬抬頭制止了她,臉上露出了一塵不染的笑容,說道:“我會斬下飛龍,守護你所珍視的一切,我不會讓你再失去什麼了。”

“龍馬.”

阿龍淚眼婆娑的雙眼看著龍馬,龍馬輕柔的為她失去眼淚,晉助此時則是有些疑惑,也有些不懂時宜的開口問道:“那龍馬先生,您是答應了?”

“不。”

龍馬站起身,聽著那越來越近的龍鳴,說道:“不會再有傷亡了,區區飛龍,我一劍可斬!”

晉助微微抬頭,仰望著這個並不高大,但是光彩照人的劍士,龍馬輕輕握住了自己的秋水,說道:

“我已經明白,真正的劍士,該為何揮刀。為天下斬、為守護斬,絕非為殺伐而斬,只可惜,我現在才明白,似乎錯過了很多.算了,反正我什麼也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