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阿龍的飯館內,阿龍、遁兵衛還有西拉諾三人正在交談著,說著這幾年遁兵衛的經歷,還有西拉諾一些過往的事蹟。

阿龍聽得很開心,也很擔心,畢竟哪個姐姐會放心自己的弟弟在外與兇惡的海賊戰鬥?不過遁兵衛總是強調自己沒有受傷,才讓阿龍放心了一些。

不過飯桌上,倒是有一個人並沒有參與到討論之中,那就是龍馬,他回憶不起自己的過往,但是.

不管是遁兵衛這幾年的遭遇,還是西拉諾過往的戰績,龍馬都覺得並沒有什麼新奇的,甚至感覺.十分的無聊,話題對他的吸引力,不如眼前的烤肉。

三人似乎也沒什麼食慾,姐弟倆因為重聚,有說不完的話,根本沒有心情吃,而西拉諾似乎是暈船的後遺症,一直啃醋昆布,半點肉沒吃。

“龍馬先生,你既然是一名劍士,為何不佩刀呢?”

突然,遁兵衛朝著龍馬問道,阿龍看了腮幫子鼓得跟倉鼠一樣的龍馬,正要為他解釋,但是龍馬卻是直接將嘴裡的食物生嚥下去,隨即淡然中帶著高傲說道:

“沒有敵人,就不佩刀了。”

“哦?沒有敵人?看來龍馬先生對自己的劍術很自信啊!”

啃著醋昆布的西拉諾看向龍馬,眼中似乎有些微光閃爍,遁兵衛也是有些驚愕的看向龍馬,難不成自己的姐姐,真的找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劍士?

這說話的語氣,還有滿臉油腥都擋不住的猶如大劍豪一般的傲氣,這可是連他的老師都不具備的氣質啊!

“什麼啊,他現在天天在我店裡端茶倒水,哪裡遇得上敵人,佩刀幹活不方便。”

阿龍擺了擺手,在她的認知裡,龍馬就是一個成為不了武士的三流劍士,而且龍馬本來說話就很奇怪,這下又讓別人誤解了。

遁兵衛有些疑惑的看著龍馬,龍馬點了點頭,表示阿龍說得沒錯,至於姿態.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啥姿態。

但西拉諾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問道:“能否借龍馬先生的佩刀一看,在下對於劍士佩刀,頗有自己的一番見解,也樂於此道,望龍馬先生應允。”

“可以啊!”

龍馬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站起身就要去拿自己的佩刀,但是阿龍卻制止了他,指了指他滿是油花和肉醬的雙手,說道:“我去幫你拿吧。”

說完,阿龍就站起身,朝著後院而去,不一會兒,阿龍就抱著龍馬的佩刀回到了小飯館,西拉諾也是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看到這佩刀刀裝之時,西拉諾心中就直接給這把刀打了一個不及格的分數,這刀裝完全就是學徒水準,契合度恐怕都是一個大問題。

一般好一點的刀劍,可不會配一個這麼拉胯的刀裝,而且看刀裝的磨損程度,顯然龍馬也是使用過一段時間,甚至經歷過戰鬥的。

不過西拉諾還是笑著從阿龍接過龍馬的佩刀,稍微坐遠了一步,緩緩出鞘,那種擠仄的拔刀觸感,讓西拉諾心中對這把刀的評價更低一分。

等到長刀出鞘,西拉諾感受了一下長刀的重量、重心和形制,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偏厚重了一點,但是這不能說明什麼,畢竟或許有模板對照也不一定。

仔細看了一下刃紋,西拉諾皺了皺眉,他認不出這是什麼刃紋,在他印象裡,沒有任何一柄名刀,或者鍛刀大師,會燒製出這種風格的刃紋。

說不定.是哪個學徒胡亂造的,而且看到劍身灰濛濛的,刃不白、地不黑、鎬也不亮,心中評價再降。

又將長刀置於地上,稍微摁壓了一下,想感受一下刀身韌性和回直程度,但是西拉諾很快發現長刀一點兒也沒有彎曲。

這讓西拉諾不禁撇了撇嘴,哪有這樣的刀啊?說是一杆鐵尺還差不多,不!鐵尺都比這把刀有韌性。

西拉諾甚至都懷疑,這把刀要是真拿去戰鬥,會不會在碰撞時直接爆裂開來?

觀摩完這把刀,西拉諾對於刀以及龍馬這個持刀人的評價都降至最低,顯然龍馬只是一個壯實一點兒的普通人而已,而且是眼光極差,連刀都不會挑選的人、

但是西拉諾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緩緩的將長刀歸鞘,遞還給阿龍,嘴上說道:“也唯有龍馬先生這魁梧身體,才能駕馭如此奇特的長刀了,不知這把刀叫什麼?”

“秋水。”

龍馬並沒有發現西拉諾的異常,而是平靜的回答,西拉諾眼瞼跳了跳,這麼一把灰濛濛,毫無光彩的刀,居然叫做秋水,真是糟蹋了這個名字啊。

不過西拉諾還是保持著自己的優雅風度,說道:“哈哈~真是期待看到龍馬先生戰鬥的風采,一定很別緻。”

“你是在邀戰嗎?!我隨時奉陪!”

龍馬獨眼突然一亮,伸手就要去拿阿龍抱在懷裡的秋水,但是手剛伸出來,阿龍就反手拍了上去。

看著手中沾染上的油花,阿龍嫌棄又無奈的說道:“我說龍馬,伱也要稍微有些禮貌吧?這麼說也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