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劍士,都不會走這條路,即便是有些劍士年輕時自視甚高,去嘗試淬鍊黑刀,可這之中,絕大多數也會在失敗一次、兩次之後放棄這條道路。

更多的劍士,更是隻會將刀劍視為工具,而不是付諸心血。

卡文迪許也沒有選擇走這條道路,不僅僅是因為難,而是...他根本無法與手中的杜蘭德爾成為“夥伴”,他們之間是另一種互相成就的道路。

索隆此時的表現,讓卡文迪許有些驚詫,不僅僅是他選擇了這條路,還因為他不僅僅是嘗試,而是已經有了一些成就。

起碼索隆已經讀懂了他的佩刀,這一點,就十分難得了,再進一步,恐怕就已經能在佩刀之上,留下獨屬於自己,永不褪色的烙印了,再更進一步,就是黑刀了。

因此,卡文迪許此時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著索隆的動作,身體也動了起來,憑藉著更長的臂展、更快的速度,卡文迪許發動了刺擊。

杜蘭德爾劍尖朝著索隆腰腹刺去,前方的空氣,都似乎被分割,圍觀眾人的視野之中,一道道扭曲視線的波紋在杜蘭德爾周圍出現。

讓原本筆直無比的杜蘭德爾,變得曲折夢幻,幾乎無法識別杜蘭德爾真正的刺擊目的地。

不僅僅是圍觀者,和卡文迪許對戰的索隆,視野之中也是扭曲一片,他轉攻為守,想要格開卡文迪許手中的長劍。

這種情況極為危險,只要判斷出現了一丁點的錯誤,那麼不僅僅無法格擋卡文迪許的攻擊,還會失去最後的以傷換傷的機會。

索隆想要用見聞色霸氣去捕捉,可是卡文迪許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他的見聞色霸氣又不像白痴路飛或者臭廚子,根本來不及。

“鏹~”

雖然見聞色霸氣並沒有捕捉到杜蘭德爾的攻擊路徑,但是索隆還是格擋了下來,卡文迪許一挑眉頭,回籠劍身,預防索隆的揮斬,同時後撤拉開距離。

索隆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選擇欺身而上,手中刀繼續揮舞,猛烈而張狂的攻勢,讓他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破綻之處。

卡文迪許沒有任何遲疑,手中杜蘭德爾接連刺擊,可是在一聲聲的金屬碰撞之中,都被索隆格擋開了。

卡文迪許原本疑惑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又一次刺擊之間,他仔細觀察著索隆的動作,這一次,他的刺擊仍舊被索隆掃開了。

不過,卡文迪許臉上的疑惑之色也是收斂,甚至露出了微笑,說道:“粗野的外在之下,也有一顆如此樸素細膩的心嗎?”

索隆格擋卡文迪許刺擊的方法並不高明,甚至可以說極其低階,當然,不是說低劣的低階,而是...基礎的低階。

從肩、肘、腕判斷的刺擊落點,卡文迪許明白過來之後,並沒有太過興奮,雖然帶著微笑,那也不過是自己解惑後的舒暢心情罷了。

說起來很簡單,但是要如同索隆這般,幾乎是本能性的判斷,而且判斷無誤,這個年輕的劍士,到底花了多少時間訓練和戰鬥啊。

“哈~~~”

就在圍觀群眾們都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米霍克打了一個哈欠,隨後用指節拭去眼角的淚花,說道:“我在哪裡休息?”

卡塔庫慄還沒回答,看著索隆與卡文迪許戰鬥的佩羅娜不樂意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米霍克,說道:

“米霍克,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可是索隆在和別人戰鬥耶,你就不關心一下嗎?”

“就他們這水平,狒狒們見了都嘆口氣。”

米霍克瞥了一眼擂臺,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兩人在上面幹嘛呢,是不是被人盯著就忘記自己到底學了什麼了?

還是說真以為自己那點兒劍術,爆發起來真能毀了卡塔庫慄建造的擂臺,波及到圍觀的人?

這樣的劍術切磋,還不如看田地裡的河蟹打架,好歹河蟹打起來偶爾還會掉個鰲或者掉條腿,這兩人在這樣下去,能不能出汗都另說,完全沒有觀賞價值。

卡塔庫慄聽到米霍克的調侃,圍巾下的嘴也是輕輕抽動了兩下,雖然米霍克的話語十分的不尊重擂臺裡的索隆和卡文迪許,但是...說得沒錯。

如果這兩人的戰鬥只是這樣的話,還不如讓青椒和路飛重新上來,表演一下如何將人壓成餅來得精彩。

而擂臺上,索隆的臉色也是瞬間一黑,一臉投入的卡文迪許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被他的偶像嘲諷了,但是索隆卻是聽得真切。

不過索隆也不得不承認,他與卡文迪許的交鋒,如果說一開始還算是精巧的話,那麼現在就是越打越臭了。

劍術的較量,從來不是看誰更加精巧,誰更加流暢,而是...打敗對手!

如果連這一點都忘記了,那麼這就不是戰鬥了,就連同門之間的切磋都比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