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個月怎麼打算的?要回東海嗎?”

將臺川送走之後,斯凱勒來到了古伊娜的病房前出聲問道,不過此時的古伊娜表情很奇怪,臉漲得通紅,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但是卻又極力壓抑著。

見古伊娜這模樣,斯凱勒挑了挑斷眉,問道:“你應該聽到了吧?我和臺川的對話。”

古伊娜點了點頭,說道:“實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斯凱勒中...”

“以後可以叫我老師。現在回到剛剛的問題,你打算回東海嗎?畢竟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你回一趟東海再回來了。”

斯凱勒擺了擺手,她自詡並不是什麼傲嬌的人,只是給古伊娜定下了一個未對人言的標準而已,既然古伊娜已經完成了,那就沒有什麼好掩藏的了。

“是!老師!”

古伊娜很興奮,但是注意到斯凱勒並沒有回應她,她才想起來,自己幾次三番,都沒有回答自己老師的問題,連忙說道:

“我不想返回東海了,我剛剛...我剛剛聽到您說您只會在馬林梵多逗留十幾天,我希望...能跟隨您,我會寫信給父親的,他會理解的。”

聞言,斯凱勒想了想,倒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古伊娜到時候終究會選擇斬夜支隊,提前一個半月其實也不算什麼,到時候跟鶴打個招呼就行。。

點了點頭,斯凱勒說道:“那行,這段時間你安心養傷,離開馬林梵多之時,我會來找你的。”

“是!老師!”

古伊娜再度興奮點頭,剛想和斯凱勒聊聊,雖然不知道聊什麼話題,但是...她就是想和斯凱勒聊聊。

只是斯凱勒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在交代完事情之後,斯凱勒轉身就離開了,雖然她的體質可以讓她好幾天不睡覺都精神奕奕。

但是, 一夜沒睡帶來的枯燥,還是讓她想要回去睡一覺, 每天的睡覺, 對於斯凱勒而言,就像是存檔讀檔一般, 不完成這件事,總覺得不舒服。

古伊娜也沒敢請求斯凱勒留下,只是斯凱勒走後,略顯有些失望, 不過她很快也找到了事情做,那就是寫信給父親。

寫給父親的信, 古伊娜寫得很順利, 畢竟兩年間父女通訊次數並不少, 但是寫完給父親的信, 古伊娜剛剛想爬起來寄出去, 但是卻想到了一個人。

索隆...古伊娜想著是不是也要寫一封信給索隆, 但是她不知道給索隆的信能寫什麼,寫自己成為劍豪?寫自己掌握瞭如何淬鍊黑刀?還是寫自己已經成為斯凱勒的學生?

似乎都不合適, 不說會不會太像是在炫耀,就說現在的索隆, 還不應該接受這些。

在進入新兵營的前期, 古伊娜覺得海軍的訓練也是枯燥乏味, 和自己的訓練效果並沒有什麼差別,教官們也絲毫沒有透露下一計劃的教學。

直到進入了精英營, 古伊娜才明白了海軍的用意,那就是如果身體未達標, 或者劍道之上走得不夠遠,那麼先學一些技巧是沒有用, 甚至是有害的。

包括澤法對他們的教導也是,最開始打熬身體的時候,絕不談後面會交六式這種技巧, 甚至不少精英營的新兵都不知道有六式這種技巧。

而等到他們的身體打熬得差不多了,澤法才會一點點透露出六式的存在,然後再一步步的教導,而在教導六式之時,澤法也沒有提及過一句關於霸氣的事情。

只是在每一個精英營學員,到達足以覺醒並修煉霸氣的時候,才會教導。

這是體魄上的, 劍術上也是如此,古伊娜在進入精英營之前, 依賴著父親教導的萬物呼吸,就能斬斷對手的刀劍。

但是自己的父親沒有跟她說過,所謂的斬鐵斬擊, 就是世人們評判劍豪的標準,直到進入精英營,古伊娜完全掌握了斬鐵斬擊, 澤法和其他教官才會跟她說。

不過所謂的劍士、劍豪、大劍豪這些,到了斯凱勒口中,又變了。

斯凱勒教導她時,從未講過什麼劍豪、大劍豪,斯凱勒對於其他劍道強者的稱呼,都是劍士,雖然斯凱勒沒有跟古伊娜說過其中緣由,但古伊娜現在也隱隱明白了。

到了斯凱勒這個層次,所謂的劍豪、大劍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作為劍道終點標杆的斯凱勒,回頭望去的,都是在劍道上不斷前進的劍士。

劍豪、大劍豪這些里程碑的存在,對她毫無影響,因為她的前方已經沒有任何里程碑了,或者說,她走到哪裡,里程碑便在哪裡。

所以斯凱勒眼中,所有的劍士、劍豪、大劍豪,哪怕只是一個初學劍道的學徒,都是在她身後追趕的人,而這些人的統稱,就是劍士。

古伊娜大致明白了斯凱勒眼中的劍士,但是卻不敢,也在心中警戒自己,此時的自己,萬萬不能用斯凱勒的眼光去看待天下劍士。

因為斯凱勒有資格,而她古伊娜並沒有這個資格,斯凱勒可以視所有劍士都為追趕者,她古伊娜可千萬不能這麼想。

在達到乃至超越了斯凱勒的劍道立足之地前,這種無敵、自信的心態,很容易讓自己忘了自己的位置,從而變得盲目的自信。

兩年來接連的挫敗,讓古伊娜更能看清自己,也看清他人,她有了足夠的自我認知,但是索隆還沒有,因此這些事情,對他有害無益。

想了許久,古伊娜只在信件正文之中,給索隆留下了一句話。

“別來無恙,我仍在路上,堅定不移,希望你也如此。”

雖然古伊娜還是不滿意,但她還能與索隆說什麼,於是將兩封信件折起,放入了同一個信封之中,作為一個還沒有資格領軍餉的人,古伊娜並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