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斯也沒有在意員工們的表現,畢竟他最近太忙太專注了,打完噴嚏之後,他全身都抖了抖,感慨著明明開春了,居然也還這麼寒冷。

隨後拍了拍自己身前的白板,說道:“明天的內容都瞭解了嗎?你們回去之後,每個人都給我出一版,然後我們今晚討論一下,明天發行哪一版!”

“可是,社長,我們這麼做,真的不怕得罪赤犬大將和青雉大將嗎?我是說,萬一他們以後成了元帥,我們...”

一個員工底氣不足的問道,摩根斯看向他,頓時有些不高興,嚴肅的說道:“我們是新聞人!我們有著出版自由!

我們寫什麼,取決於公眾需要看到什麼!而不是一位大將潛在的威脅,你們給我搞明白!知道了沒有?!

更何況,青雉大將與赤犬大將這不是還沒有上臺嗎?難不成就因為他們有可能上臺,我們就要拒絕戰國元帥給我們的意見嗎?!”

看著自家社長各種自我矛盾的話語,員工們也很是無奈,自家老闆就是那種當了...還要立牌坊的人。

這半個多月來的內容方向,不都是海軍元帥給的嗎?扯什麼公眾的需求啊!

如果這些員工的想法,被赤犬與青雉得知了,估計他們會帶著懵逼與憤怒跑到元帥辦公室去質問戰國。

不過好在這些新聞人,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操守的,因此並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作為把控輿論最強大的渠道,他們深知資訊的殺傷力。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即將退役的元帥戰國,此時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笑得像是一個古稀孩子。

此時親自給他送來報紙的鶴,看到戰國這幅樣子,也是十分無奈,這位元帥啊,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上班遲到就不說了,親自操刀,醞釀關於兩位大將不和的輿論,居然還這麼開心,這還是海軍元帥該有的樣子嗎?

笑完,戰國才放下了報紙,隨後看向鶴,問道:“摩根斯那邊的反饋怎麼樣?可以進入下一步了嗎?”

鶴點了點頭,說道:“嗯,來之前我已經和他確認過了,明天會將赤犬與青雉的爭鬥擺在明面上,同時宣告你即將卸任的訊息。

不過,戰國,你真的想好了嗎?訊息公佈,公投之後,就必須讓他們兩人進行戰鬥了,斯凱勒真的可以...”

“你以前總是讓我相信斯凱勒,現在老夫不是相信了嗎?”

戰國打斷了鶴擔憂的話語,隨後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相信斯凱勒,採納她的意見,那麼必要的代價,肯定是無法避免的。

控制選票這件事,的確難以擺上檯面,但是這個時代,是海軍最好的時代,老夫必須賭一把。

而且,不管最終是赤犬勝出還是青雉勝出,老夫都相信他們不會背棄正義,或許比起落敗後灰溜溜的離開,斯凱勒的方法,才更適合他們吧。

更何況,老夫覺得這件事,或許真的在斯凱勒的控制範圍之內,雖然很瘋狂,雖然很危險,但是一旦成功,你也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麼。

四海、偉大航道、無風帶,海軍用這麼多年的時間,接管了如此多的海域,難不成就因為新世界難啃,就不去啃了嗎?

這個時代太多變了,我們不能再用當年的眼光與看待這個世界,看待這些新人。

激化內部矛盾,在以前是不被允許的,但是現在海軍需要這樣的矛盾,唯有真實的矛盾,才能達到計劃的效果。”

聽完戰國所言,鶴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隨便你怎麼鬧啊!反正老身也從未真正做到阻止你,一切都是由你這個元帥作主,不是嗎?”

鶴的語氣顯然有些負氣,戰國聽出來了,於是他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鶴,不是老夫一意孤行、肆意妄為,而是這個一意孤行、肆意妄為的人,只能由老夫扮演。

我不會因你的想法而改變決定,但是不代表你的想法不重要,相反,你無比的重要!

你在,就可以讓老夫謹記,老夫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規手段,甚至是違背了前人經驗的手段。

老夫最近的確是做了許多瘋狂的事情,但是你要記住,你的存在,能讓老夫知道瘋狂的限度在哪裡,而老夫卸任之後,新任的元帥,也一樣需要你來提醒他。

提醒他理智的道路應該是怎麼樣的,讓他在可控的區間之內發揮,而不是一步步的偏離軌道,直到再也拉不回來,你明白了嗎?”

鶴看著戰國,撇了撇嘴,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只是最近她的意見和建議,都沒有被採納,加上戰國近來的瘋狂過於頻繁,讓她難以接受罷了。

戰國見鶴不願意說話,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鶴,多的我也不和你說了,現在可以開始籌備公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