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荒島之上,比起三天前的平坦如鏡,現在的荒島坑坑窪窪,且有無數裂開,像是經歷了世上所有武器的摧殘一般。

米霍克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三天三夜無食無水無眠,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虛弱,尤其是,在身體不斷流失水分的情況下。

此刻,他的兩袖,以及大衣衣角,不斷有血液滴落,這是他的鮮血,這也是唯一讓他能感覺到溼潤的東西。

身體內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米霍克都有些疑惑,他是如何仍舊緊握手中刀的?

或許是,不想輸吧?

而他對面,那個海軍將領,也是如此,雖然沒有像他一樣浴血,但是身上也有了不少傷勢,一頭長髮,此時也是有些參差。

看著身旁逐漸升起的太陽,兩人意識到,第四天,到來了。

過去整整三天,兩人的對戰...但凡來一個認真學習過劍道三年以上的劍士,都會覺得錯漏百出,劍術沒有任何精妙可言。

兩人都是那種一往無前,只追求最高的力量爆發的戰鬥方式。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既能保證超高的攻擊,又具備圓滿防守的劍式,攻與防,是天平的兩端,一端沉重,一端就會輕浮。

取中間均衡,卻又毫無建樹之能。

而斯凱勒和米霍克,都選擇了最為爆烈的進攻,捨棄了一切的防守,這讓兩人的劍招看起來,極為的...粗淺。

以兩人彼此實力,絕對有找到對方弱點,並攻擊弱點的辦法。

但是兩人都沒有這麼選擇,因為知道對方畢竟會以同樣極致的攻擊,攻擊自己,而自己斬出的最強斬擊,也同樣成為了最強的防守。

“這場戰鬥開始變得難看了。”

“你想改變它嗎?”

兩人對話,米霍克重新站直,雙手拿住了那把十字黑刀,斯凱勒雙手舉起,左手手背鬼縛珠光華大作。

一柄白色短刃,空中搖曳,猶如毒蠍的尾巴一般,沒有極致的攻擊,卻充滿了危險。

既然米霍克的鋒利斬不開斯凱勒,斯凱勒的凌厲刺不透米霍克,那就...換一種方式。

兩人可以用著大巧不工,看似粗淺至極,而又爆烈至極的攻擊,對戰三天三夜,但一旦想,也同樣可以展示這片大海上最為精妙的劍招。

斬擊、劍勢、黑刀、霸氣...將一切都拋棄之後,兩人同樣是最為頂尖的大劍豪,他們可以不用,但是卻從未遺忘自己的劍術。

那令無風帶海域都狂風亂作的劍勢,各自收斂。

“戰鬥結束了嗎?”

馬林梵多會議室內,原本倒映在牆壁上,如拳頭一般大小的島嶼,此時卻只有兩個指頭大小,並不是電話蟲的位置在移動,而是,島嶼在不斷縮小。

三天的時間,會議室內的眾將領,也早就習慣了那不斷顛簸的視角,和海浪濤濤的海面,但現在平靜下來,卻讓眾將領感覺到了一絲不適應。

因此,甚至有將領在疑惑,是不是戰鬥已經結束了?另一位將領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就在幾分鐘前,兩人的斬擊都沒有絲毫強度上的波動。”

三天三夜的時間,兩位劍士的斬擊,從未衰弱過。

每一劍,都是足以問鼎劍道最高的斬擊,一劍又一劍,未曾停歇過,這讓人們不禁在懷疑,戰鬥的兩個人,真的是人類嗎?

人類,真的可能如此穩定嗎?

不過哪怕是機器,經歷瞭如此程度的高負荷做工,恐怕也該出現故障了吧?

“繼續看吧,卡普在,不會有大問題的。”

戰國握了握拳,聽著電話蟲不斷傳來的“吧唧~吧唧~”聲,說道:“卡普,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吧唧~吧唧~”

“卡普...卡普!”

“抱歉,戰國元帥,卡普中將他...睡著了。”

電話蟲突然傳來了努爾基奇的聲音,戰國皺了皺眉,問道:“那是誰在吃甜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