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很多人看來勝券在握的雪夜實際上已經多了幾分焦慮,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幾分。

按照計劃,應當等他到了唐月華身邊後,再關閉燈光,而此時自己才剛走到一樓。

若不是要保持皇室的優雅,他恨不得在此地展開武魂,飛到唐月華的身邊去。

“或許飛過去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他腦中冒出這個念頭,但又隨即將其磨滅。作為天鬥帝國的皇帝陛下,他怎能在這關鍵時刻表現出飢渴難耐的失態模樣?

唐月華鎮定自若地坐在主座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並不能影響到她的心境。

她的計劃佈置很久了,她相信這點小小的意外無礙大局。

“可若是雪夜來邀我共舞,我需要與他做最後的虛偽嗎?”這個念頭剛一想起,她本能地有些反感,她已經不想和這個男人虛與委蛇了。

她厭惡他,也知道,她最愛的阿良,同樣是無比厭惡他,她更知道,那個孩子的獨佔欲有多麼旺盛,要是他得知自己與其他男人共舞,他一定會發狂的。她不願讓他受半分委屈。

一想到阿良,她內心中的歡喜之情便會生出,而落寞的嘆息也隨之來臨。

她清晰地記著那一晚的衝突,她狠狠地傷了他的心,也在自己的心上,狠狠剜了幾刀,痛徹心扉。

“也許,時間會沖淡這一切吧。”她期望著。

她將雜念丟擲,默默等待著手下人的行事。

突然,另一束燈光打下,打在她的身前,一位男人身上。

他身姿挺拔、氣度不凡,當眾人看清他臉上的面具時,幾乎壓抑不住喉中的驚呼聲,因為那是舞會上禁忌的狼之面具。

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張英俊成熟的臉。那張陌生的臉幾乎令舞會上的貴婦小姐尖叫出聲,他簡直就是個絕世美男子,白皙的臉頰帶著男性的陽剛之氣,淡淡的微笑中蘊藏著成熟穩重的底氣。

“這個男人是誰呀?”“好帥好帥好帥,怎麼沒在天斗城見過他?”“他好像之前和穆詩霜小姐在一起交談。”

“他難道要和皇帝陛下搶月華夫人?”眾人心中都升起疑惑。

雪夜的步伐已經停了下來,拳頭緊緊捏作一團,青筋直冒,目眥盡裂,甚至於魂力都快抑制不住,幾乎要暴湧出來。

一個略帶酒氣的老頭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霸道的魂力直接湧入他的身體之中,將他柔和的天鵝魂力泯滅,“陛下,放鬆。”

風文身邊也多了三個彪形大漢,以無比霸道的姿態將他圍住,明明不過三個魂帝,可疊加在一起的霸道氣魄卻令他這個巔峰魂聖都不敢隨意動彈,畢竟雪夜現在就在那個老頭身旁。

風文低聲怒喝道:“唐鈺,你想做什麼?你們難道要背叛天鬥帝國嗎?”

這個被唐月華稱為老酒鬼的鈺叔看都沒有看風文一眼,甚至連雪夜也沒有多看一眼,而是望著燈光下的唐月華,喃喃道:“你們看,月華是多麼驚喜呀。”

唐鈺是疼愛唐月華的,或者說,昊天宗所有長輩,沒有不疼愛她的。昊天宗那些大大咧咧的男人們,恨不得為他們的小公主傾盡所有。

可不知從何時起,他們的公主成熟起來了,堅強起來了,她孤身一人來到天斗城,離開了長輩的庇護,反而為宗門做出遠超他們這些老男人的貢獻,他們是既欣慰又心疼。

“若能讓她真正高興,天鬥帝國的皇帝陛下又算得了什麼?”這般想著,唐鈺掏出一個酒壺,大口大口地往嘴中傾倒,面上盡是笑容。

雪夜低下頭去,眼眸中的瘋狂與殺意無處遁形,“瘋子,昊天宗都是瘋子!無法無天的昊天宗!”他在內心咬牙切齒地喊道。

他抬起頭來時,眼神已恢復漠然,他死死盯著站在唐月華面前的那個男人,在心中念出了他的名字,“王玄。”

而此時,自舞會開始以來都寵辱不驚的月夫人已經用手掌捂住了她張大的嘴。她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感覺一切如同夢幻。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遍整個月軒。

“月夫人,能邀您跳一支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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