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夜春色道不盡,一樹梨花壓海棠。

翌日慶宜郡主到宮中看望太后,坐下來的時候忍不住暗自揉了一下痠軟的腰肢。

自家侯爺什麼都好,就是床上真是不甚溫柔……不過粗野自也有粗野的好處。

看到自家這侄女滿面春風的樣子,太后都忍不住打趣:“當年哀家怕你不喜歡哀家為你選的夫婿,哀家可是為你們夫妻擔憂了好幾年呢,如今看來這婚事真是極好的是不是?”

太后當年在生下當今陛下之前其實曾經還有過一個女兒,只可惜卻未滿三歲而夭,連名字都未曾來得及取。

太后長女夭折在之後,太后的心情鬱鬱寡歡,連先帝都不太愛搭理了,家族中人生怕先帝降罪,想盡了各種辦法,最後在家族中找到了慶宜郡主,將當時剛剛出生的小女娃送去給了太后。

巧的是,這慶宜郡主出生的時辰便是在太后長女夭折之時。

太后當即便將慶宜郡主當做了長女的轉世,鬱郁的心情隨之好轉,第二年便又生下了一位皇子,便是當今陛下。

慶宜郡主自生下來剛過了滿月便在宮中生活,因著先帝也認為她是福星,便破格將她封為了郡主。

說是郡主,過的卻是確確實實千尊玉貴的公主般的生活,年幼時連當今陛下,也就是當時的小太子都比不上,更遑論宮中其他妃子所生的公主了。

慶宜郡主的風頭任誰也難出其右。

正因為如此,當年慶宜郡主被賜婚給定遠侯才真真是讓不少人咂舌。

可太后卻真是為自己這位侄女費盡了心思才擇選出定遠侯那麼一位英才來。

雖說是少了些書生氣,可武人自然也有武人的好處。

如今太后是真的放心,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太后……”慶宜郡主忍不住害羞地笑了笑。

雖然是喊太后,可二人向來是親如母女的,慶宜郡主在太后宮中比當今陛下在此還要自在許多。

笑著吃著點心,慶宜郡主便說起了祁玄的事情。

“玄兒說要等年後才回來,昨日侯爺說起還有些不開心呢。”慶宜郡主笑著說道,“這孩子是貪玩了些,我想著是不是該早點幫他尋個媳婦兒,省得在中京府裡好似都沒個牽掛似的。”

祁玄向來偏愛遍遊大祈國的三川四海,莫說是大祈國,便是其他小國也偶有遊歷,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一年裡都見不到個人影。

慶宜郡主現在也想著兒子即將要弱冠了,從前貪玩些倒沒什麼,可如今卻總該收收心才是。

何況中京府中的閨秀千金雖多,真正能入眼的卻未必有幾個,她也是怕遲了便尋不著好的了。

該早早為兒子定下來才是。

太后被護甲掩蓋住的纖瘦手指略動了動,笑道:“你這也太過著急了些,咱們玄兒是何等好的兒郎,豈有找不到媳婦兒的道理,等玄兒回來再商議便是。”

這次祁玄出去是太后派出去的,可這事兒不管是定遠侯還是慶宜郡主都不知情,事關重大太后也不好明言。

只是太后想著祁玄給她的信還未到,不知道是不是尋到了什麼線索。

還是事情太過複雜,只能多留些時日以便找尋。

太后的一顆心真真是被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