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過去工作了”陳杰對蘇芳笑著說道,朝陳澤揮揮手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走向辦公樓,華英則是在蘇芳邊上坐下,撫摸蘇芳脖子上的絲巾,開始女人之間的商業互吹。

陳澤看兩人聊的還可以,暫時應該不會有啥事發生,到院子裡,和員工們打打招呼,看著一個個熱情的模樣,現在正在企業的快速上升期,就是靠著大家一起努力,才把公司越做越好,放心吧,這次我爹不會輸的。

後院突然傳來狗叫,陳澤突然想起這時候,家裡的老黃還在呢,老爹經常打趣道,讓陳澤叫它哥哥,15年的時候已經死了好多年了,至今也不知道它到底是自己在外面找了塊墓地,還是被偷狗的抓了,過年出現在別人的飯桌。

陳澤跨過貼著生產重地禁止吸菸的廠門,就到了後院,前頭是行政人員,會計辦公、業務員休息區域和住宅區域,後院就是工廠、倉庫,員工食堂,一般只有晚飯時間到爺爺他們上樓睡覺這段時間,阿黃是可以在前院,村子裡撒歡的。

廠門邊上就是一棵枇杷樹,這棵樹的樹冠已經貼著爺爺的宅子了,對那時候的小陳澤來說就是遮天蔽日,在下面乘涼再好不過了,每到夏天,整棵樹結滿了琵琶,爸爸和姑父就會搬來梯子,把枇杷摘下,一袋袋裝好送給員工們吃。

不過後來油漆廠越做越大,枇杷也越結越少了,而且全是酸的,最後這棵樹甚至不結果了,因為佔地廣被移除了。

不重生自己都沒發現,新舊記憶碰撞,感覺一直沒有變化的爺爺家,其實也在一直變化,裝修,移除,熟悉的員工離開,自己之前都沒有在意過。

老黃就被栓在枇杷樹下,一根長繩一端連在它的項圈另一端纏在樹樁上,只有夜晚,後院才是它的天下,保護著主人的財產,當它狂吠的時候,門衛和爺爺都會到後院檢視,公司也是在三位的保護下從未丟過一桶油漆。

老黃無所事事地趴在樹蔭裡,陳澤剛一露面,它四條強有力的腿支撐起身子,瘋狂扭動朝著陳澤靠近,頭就跟甩撥浪鼓一樣,舌頭掛在嘴角也被帶動的小幅度搖晃,地上斑斑點點都是它的口水。

這種最真實的喜歡,誰又能拒絕呢,陳澤伸出一隻手示意要摸摸頭,老黃馬上停止大幅度搖擺,半蹲屁股,頭穩穩的仰著,微微上下點動,只有尾巴還在拼命擺動,地上的灰塵都被掃開。

陳澤手成爪狀,輕輕撓著它的頭頂,老黃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嘴巴喘著氣好像在笑。

陪狗哥哥在樹底下坐了好一會兒,看著姑父來來回回拉著推車走了六趟,廚房那頭的排氣管終於冒出了炊煙,陳澤站起身,拍掉了屁股上的灰塵,摸摸老黃的頭:“下次再來看你哈。”

老黃搖著尾巴跟著陳澤你一步我一步,送到廠門邊,脖子上的繩拉到極限才止步,一直看著陳澤走進家門才又回到枇杷樹下躺好,蜷縮在一起閉上眼,好像能做個美夢了。

陳澤走進門抬頭看了眼大廳裡的掛鐘,十點出頭,差不多到點叫爺爺起床了,畢竟這是孫子在家時的任務,必須要妥善完成,老媽和嬸嬸都不在大廳坐著,可能一起去洗衣服了,這年代洗衣服還是以手洗為主,洗衣機為輔,而且洗脫不是一體的,還是比較麻煩的。

“奶奶,我上去叫爺爺起床了啊!”陳澤扶著樓梯扶手,對著廚房叫道,“好的,去吧!”裡頭也傳來丁杏英的喊聲,不為別的,只因為炒菜太吵,不喊我怕你聽不到。

得到回應,陳澤才扶著護欄往上走,這小身體,不小心摔一下可就慘了,爬到三樓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稍微緩了口氣,剛要推開門,爺爺從後面的廁所走出來。

高高的鼻樑上架著金絲眼鏡,頭髮已經整理的一根不亂,這氣質在年輕時候要迷倒多少女孩子了,所以我爸帥也是因為基因好啊。

“爺爺,今天你怎麼這麼早起來了?”陳澤看陳瑞龍都已經洗漱完收拾好,今天的孝孫任務沒完成,時間沒卡好,還是有點失望的。

“昨天難得睡了個好覺,就醒得早了,走,一起下去吧。”陳瑞龍看孫子又進來還是挺開心的,只是這個老男人很少表達,每次最多說一句放假了就回來。

拉著陳澤小心走著樓梯,到一樓才鬆一口氣,“玩去吧”陳瑞龍給陳澤下達原地解散命令,自己轉身先到廚房搞點早飯吃,每次基本喝半碗粥,坐著休息休息就能吃中飯了,每天時間計劃的很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