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辰的生辰算不得什麼機密不可告人的,冬雪很輕鬆的便從管家那打聽到了,有了祁墨辰的生辰和姓名,就算沒有出生地與具體的年與時辰,夕瑤也可以用地書以粗略的方式尋到他的命簿。

而命簿上有著他生平、元壽以及所有善惡詳盡的記載。

天色暮沉,月影蒼穹。

用罷晚膳夕瑤讓冬雪回屋休息,她坐在書案前掌心化形出一卷竹簡,展開這捲髮黃老舊的竹簡,原本空白的簡片上浮現出一行行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

這種粗略尋找方式並不能很精確到真正要找的命簿,但大大降低了大海撈針的難度,夕瑤在地書上輕輕一揮,上面浮現的字像有生命般重新組合排列。

不消片刻便尋到了祁墨辰的命簿,但奇怪的是他的命簿僅有名字與生辰八字的記載,其餘竟是一片空白。

夕瑤疑惑著將地書拿起來上上下下掂來掂去,重新捲起又展開,可是他的命薄仍是一片空白。

夕瑤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不應該啊,這老古董還能壞了不成?”

隨即又加大力度甩了甩地書,就差沒把它甩鬆脫了,可他的命簿還是一片空白。

雖然祁墨辰受了一滴靈血脫離冥界地書管控,可是他過往的生平仍會留在地書上根本不會空白。

夕瑤不解地抓了抓腦袋,翻閱起他前世的記載,可是地書仍是惜墨如金乾淨得很,一個字都沒有。

夕瑤回想起在山鬼洞中,他奄奄一息氣若游絲卻陽壽未盡,根本是因為他的命簿一片空白,自然不會有死亡的限制,就算她不出手,祁墨辰依舊不會死,這就相當於他是冥界的大漏洞。

確認地書沒有問題,這種情況夕瑤真是聞所未聞,她眉頭深深蹙起,繁雜的思緒交織纏繞在一起,真是剪不斷理來亂。

想了幾個時辰也沒想出個頭緒來,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乾脆放空思緒將其拋諸腦後。

一室靜謐,柔和的月光透過雕花窗格,悄悄地照在不知何時睡去的嬌豔柔美的容顏上。

一夜安寧。

第二日一早夕瑤剛起身梳洗完,趴著睡了一夜,這身子骨痠疼得就和要散了架一般。

夕瑤艱難地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而祁墨辰的事她始終是想不出任何頭緒來。

冬雪神色慌張地提著裙襬跑進了屋,氣喘吁吁道:“姑娘,將軍讓您收拾行囊隨他進軍營,聽說夜國準備了十萬兵馬準備破除兩國休戰盟約進軍進犯,而整個元安城的兵力都不夠他們的一半,這…可怎麼辦。”

腦海中那副大軍壓境的恐懼感讓她愁容滿面,不安的在屋中來回踱步。

她害怕的連聲音都有些顫抖:“這軍營裡都是男子,將軍又為什麼執意要帶上姑娘和奴婢呢,戰場無情,這同住軍營也多有不便啊。”

夕瑤自然知道為什麼祁墨辰一定要帶著她,這一刻想來竟不知究竟誰是誰的外掛,聽罷她依舊淡然的拉伸著僵硬的身體,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冬雪縱然再不情願但也不敢違背祁墨辰的命令,只得收拾了幾件日常衣衫釵鐶與夕瑤一同坐上馬車前往軍營。

整個軍營內氣氛緊張凝重,所有人都神經緊繃,哪怕有些許風吹草動都能繃斷那一根高度緊張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