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一個星期過去了,而這過去的每一天,宋文勇都期待著爹孃會回來。

可是等了這麼些日子了,爹孃再也沒有回來。

宋文勇漸漸相信了這麼一個事實。就這樣,他靠著五個饅頭,整整吃了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之後,宋文勇覺得希望全都破滅了,而現實也不允許他再這麼等下去了。

他必須出去找吃的了。

他大步向著前方走去。

走著走著,宋文勇清楚地意識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出去找吃的東西了。這一點,他堅信不疑。

可宋文勇,又把街坊鄰居要了一個遍,依然是兩手空空。

最終,宋文勇在一處鄰居這邊,好說歹說地答應給人家幹些雜活,洗衣、做飯、劈柴、挑水,人家這才算勉強同意了宋文勇的請求。

就這樣,宋文勇在這裡待了一些日子。可之後,他覺得這樣也不是一個辦法,總不能天天寄宿在別人家裡吧。

宋文勇想來想去,心裡萌生了一個想法,還是想要去學習知識,這樣怎麼也可以填充一下自己,畢竟有了知識的話,到哪裡都可以找個正經活營生。

當宋文勇想明白了之後,他就準備去讀書了。可現實的問題又來了。

漢遠縣雖自古就是貧困之地,不過也出了不少的讀書人,因為除了讀書,大傢伙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實現自己的抱負。

他聽說,縣裡面有一個老學究,每天都會在一個小破書樓裡講課,講一些詩詞歌賦、唐詩宋詞的,宋文勇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至少自己能看到希望了。

於是,宋文勇每天都會蹲在讀書樓外聽上半天的課。而老學究也知道宋文勇每天都來偷聽,只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上學是要錢的。老學究每個月會收一塊錢學費,宋文勇自然是交不起啊,他只能偷聽,他沒有錢。就這樣日復一日,宋文勇漸漸地學了一些知識,對於詩詞歌賦,也能夠吟上兩句。

宋文勇在這裡靠著偷聽知識,算是過上了幾天自在的生活。可外面的時局早已發生了變化。自改革開放以來,南方有很多的地方得到大發展,農民漸漸能吃飽了。

對於這一切,宋文勇並不清楚,他在這一隅之地,自然只能坐井觀天。

不過,情況也並不是想得這麼糟糕。

忽然有一天,老學究來了興致,偷瞄了一眼門外的宋文勇。

“外面的小娃娃,進來吧。”

老學究這麼一說話,把宋文勇嚇了一跳。

宋文勇不好意思地推門走了進來。

“小娃兒,你這也偷聽了有大半年了吧,我考考你如何,若是你能透過我的考試的話,以後可以來旁聽,若通不過的話,以後也不必了。”老學究認真地看了宋文勇兩眼說。

宋文勇聽老學究這麼一說話,倒是微微有些緊張起來。

不過,他還是很禮貌地躬身行了一禮。

“你且問你啊,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這是誰的詩?”老學究出了一道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的題目來問宋文勇。

聽到這裡,宋文勇臉上掛著笑意,他聽得出來,這是老學究,故意讓著他,出了一道簡單的題。

“這是王維的詩,王維字摩詰,人稱詩魔。”宋文勇滿臉自信地說道。

老學究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且給我說說裡面的意思吧。”老學究並不打算就此打住,繼續說著。

老學究推了推他那圓邊小眼鏡,看了一眼宋文勇。

“此詩,名為畫,自然寫的是畫中之景,可是畫中之景也是現實之景,摩詰之詩,詩中有畫,畫中有詩,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了花還在嗎?人來了,為何鳥也不驚,細聽,品味,別有一番風味。”

宋文勇一面說著,老學究一面微笑著聽著,宋文勇不敢揣測老學究是否真的是不是高興。

宋文勇也不是那種附庸風雅之輩,可是這時,不得不把這些日子以來所學所悟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