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母子決裂(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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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爻回憶了一下,呵,春日宴上的雙刀火雞。
太后自己也有點心虛,又說道:“魯南候家的千金也不錯,體態豐腴,不像那個唐一霜,瘦弱的風一吹就倒,哀家可是想你早早的開枝散葉,為我大雲誕育儲君,皇室的根基才能穩固。”
這次是說的如花姑娘,看來太后對皇后的人選,口味很穩定,醜就完事了。
只是聽到開枝散葉一事,想到唐一霜作為女媧後人,不光只能誕下一女,還會在女兒成長之後,快速逝去,他心裡一痛,頓時連敷衍聽下去的耐性都消失殆盡。
太后猶自喋喋不休,說道:“娶妻娶賢,你若要美人,那麼晏元武的女兒晏如昔有才有貌,可堪為妃,西洲那個公主,倒不如就給了辭兒做側室,讓他收收心,不再多生事端。”
楚爻不再沉默,睜開雙眼直視著太后,說道:“在母后眼裡,這些女子的命運,就是由你輕飄飄一句話決定?”
他眼神慍怒,語氣不帶絲毫暖意。
太后一凜,猶自說道:“爻兒何出此言,她們得哀家金口玉言賜婚,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楚爻冷笑,將手爐重重往地下一摜。
叮,鳳駕鸞車的底板是整塊千年鐵木,堅硬如石,刀槍不入,他這不動聲色的一摜之力,竟把手爐整個嵌入了底板之內,火星迸發。
太后的貼身女官林婉如驚得低呼一聲,趕忙跪在地上,用銅火鉗取出手爐裡的燒紅的炭塊,以防著火。
她是太后身邊最得意的宮女,向來謹小慎微,應變機智,這一聲壓抑的輕呼,代表她內心已經是恐懼至極。
太后望了手爐一眼,驚懼交加,難以置信的瞅著楚爻。
在她心裡,一直把這個不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儲君,當成一個真正的皇帝,從來都只當是個任由她驅使的工具人。
“溺子如殺子,寧王設毒計陷害我的心腹小內監,此其罪一,指使太后的貼身宮女行刺我,此其罪二,在朝堂上,不分青紅皂白構陷忠良,此其罪三,接連下毒害死四位勤國公千金,此其罪四,久有不臣之心,妄想篡朝對朕取而代之,此其罪五。”
“當中哪一條,不是彌天大罪,朕想著京中事雜,不便此時處置,方才讓人嚴加看守禁足,沒有下到天牢。”
“天理昭昭,寧王做下如此人神共憤之事,太后居然還有心為他遮掩,想以皇家顏面為藉口,讓寧王脫罪?”
“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朕如何容得如此大奸大惡的皇族,苟活於世?”
太后捂著嘴哭泣,淚流滿面,說道:“是哀家沒有把他教好,但是我和先帝就這麼一點骨血,他總是你的親弟弟,先帝最怕就是骨肉相殘,你總要留他一條性命,不然我去黃泉底下,怎麼見你父皇。”
太后向來故意閉目塞聽,對寧王的惡行不聞不問,反而多加庇護。
她此刻的服軟,不是真的對楚爻的話心服口服,而是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君王,完全有頃刻之間結果她性命的能力,她若還是色厲內荏的胡攪蠻纏,那麼地上的手爐就是她的下場。
“很好,請太后回宮就擬詔書,蓋了玉印,撤簾還政,朕可饒寧王不死。”
“讓哀家放棄參政的權利,你這是想要逼宮?”太后沒想到楚爻竟然如此殺伐果斷,直接就要奪權。
“是。”
“楚爻!”太后咬牙切齒,“你好大的膽子,虎符還在我手裡,御林軍也只聽我號令,你手邊不過只有一個蘇硯群,最不濟哀家和你同歸於盡,你死後,能登上皇位的照樣是我的辭兒!”
“你終於承認了。從頭到尾,這個皇位你都只想給那個豬狗不如的寧王留著,別的人就是被敲骨吸髓也在所不惜,即使是你的親哥哥勤國公,也不過是你手裡的棋子。”
“是又如何?”太后氣得胸口起伏,索性撕破臉的大罵:“你長得和那個姓李的小賤人一模一樣,憑什麼她就比哀家先生兒子?憑什麼她的兒子比我的辭兒好看,一生下來就被立為儲君,哀家只恨自己心軟,沒有早幾年就把你毒死,才養虎為患到了現在!”
楚爻手指一彈,將一枚蠱毒硬生生彈入她的咽喉,說道:
“劉嫦,這是七日蠱,服下後,如果沒有解藥,七日之內會腸穿肚爛而亡。”
少年君王眉宇間蘊含著殺氣,淡淡說道:“你即使死了,繼承大統的依然是朕。是體面的活下來,還是形狀可怖的死,你自己選擇。”
太后驚詫莫名,趕緊用雙手去扣自己的咽喉,翻江倒海的吐了起來。
楚爻推開車門,發現鑾駕已經行至皇宮大內,跳下車來,幾個騰挪回了自己的甘露殿。
他屏退了要來伺候的宮娥,直接往龍床上一躺,思索著今天讓太后還政的事有幾分把握,以他對劉嫦的瞭解,這個女人什麼不在乎,唯一在意的就是她的性命和美貌。
接下來劉嫦會不敢輕舉妄動,設法找人除去自己體內的七日蠱。
等到發現無計可施的時候,就會和他坐下來談判。平心而論,對於此刻羽翼未豐的他來說,這一步棋是兵行險著。
但不管是用什麼方式逼迫太后,太后都會掙扎一番,不會輕易放棄權利,反倒不如此刻趁著勤國公和太后離心,寧王被禁足,三下里都不能聯絡互助,一股腦的把問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