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相中的未來媳婦見了一面,成功讓她入局皇后人選,楚爻心情好了不少,回到晴雪閣美滋滋的大快朵頤。

還沒吃幾口,就聽見樓下重重的腳步聲響,面帶怒色的李修明,帶著一隊侍衛,一名捕頭模樣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

不是吧?楚爻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大內總管上得晴雪閣來,二話不說,朝著蘇硯群面上就是狠狠的一記耳光,喝道:“混賬東西,你做的好事!”

啪!這一巴掌下手極重,小內侍的面龐本來清秀白皙,頓時腫起了半邊。兩名侍衛上前將他拿下,壓住頭跪伏在地。

蘇硯群被打懵了,心裡驚疑不定,滿臉迷惑地問道:“師父,您……為什麼……罵我?”

這個場景出現的機率不高,楚爻居然一時想不起是唱哪出,他一邊慢慢回憶攻略,一邊定了定神,語氣不善地說道:

“阿監,硯群跟隨我多年,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一上來就這麼懲戒他?”

李修明是宮裡多年的老人精,先帝身邊的第一得意人,見此情形,趕緊躬身說:

“陛下恕罪,老奴聽了這小畜生犯的事,急怒攻心,擔心陛下的安危一路趕來,一時亂了分寸。”

“到底是什麼事?”

“陛下一問這位六扇門的莫捕頭便知。”

楚爻心裡不悅,臉色陰沉的看向燕小七,這名捕快個兒不高,眼睛小,看著不大聰明的樣子。

他對這個NPC沒什麼印象,只知道他雖然號稱京城名捕,但實際上是個破案能力幾乎為零的水貨。

燕小七雖然憨直,眼力價兒可是滿分,他看著氣氛不對,立刻跪下叩拜,高呼萬歲,說道:“卑職燕小七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今早東城壽金坊出來一樁命案,卑職趕去查案,發現死者正是這位蘇內監的父親,又詢問了街坊鄰居,多人說是昨夜曾看見蘇內監回過家中。”

“卑職喚來仵作驗屍,發現死者的傷口正中心臟,推測的死亡時間是亥時過後不久。”

蘇硯群臉色刷的一下變成蒼白,喃喃自語道:“我爹……死了,怎麼會?”

“混賬,在你住的屋裡搜出了帶血的兇刃和錦囊,你還想抵賴不成,你那個爹雖然不是什麼好玩意,少與他相與就是了,何苦下殺手?”

說話的是李修明,蘇硯群幼年時,就曾在先帝案前侍奉茶水,聆聽教誨,修習武功,是先帝親自指給當時還是太子的楚爻,做貼身侍候的小太監。

他自己多年來悉心栽培,知道這孩子雖然嘴拙,對少帝卻是忠貞不二,如今出了這檔子事,老臉上甚是掛不住。

蘇硯群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哭號,重重對楚爻磕了個頭,含淚說道:“陛下,小人冤枉……”

楚爻知他說的是實情,當即說道:“他昨晚一直陪在朕的身邊。”

“皇上,”李修明當即回稟,“您昨晚回宮的時辰,已經過了子時,仵作說那蘇大強是亥時死的,這之前蘇硯群身在何處,並無人證,不要被這奸人幾句話就糊弄過去。“

燕小七跪在地上,一開口就是津門口音,正氣凜然的勸諫:“皇上,卑職以為,介事兒人證物證均有,應該把這蘇內監帶回衙門調查。”

楚爻簡直被他說相聲的口音給氣樂了,說道:“燕捕頭,你可是認準了,殺人兇手就是我這小內監?”

“卑職不敢索他就是兇手,但此刻單憑蘇內監一面之詞,絕不能洗清嫌疑,須得詳加審問才知根由,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宮中區區一個小太監。”

京中都知庭議的時候皇帝軟弱好脾氣,事事習慣聽從太后,所以跟我這慷慨激昂?

“好,燕鋪頭忠心可嘉,在朕面前說話都擲地有聲,這個案子朕不親自審理,你可以將蘇硯群收監,到時候三司會審,以示公平。”

“卑職謹遵皇命。”

這明擺著被人陰了,看來我昨夜離宮之後,一舉一動其實都在別人監視之下,寧王找不到機會對我下手,就趁機設下毒計,製造兇案,不惜濫殺無辜,順勢剷除他身邊這個忠心耿耿的小太監。

想到記憶中寧王那張可惡的大馬臉,楚爻心裡無名火起,沉聲說道:

“燕小七,人命至重,須緩而窮之,在此案水落石出之前,你若敢濫用重刑,朕讓你人頭不保!”

燕小七一凜,頓時絕了屈打成招的念頭,連聲稱是。

蘇硯群深深磕了個頭,哽咽說道:“陛下,請多……保重龍體,小人……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