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自作聰明

林佑天一邊將歐冪的揹包開啟，另一邊，他也讓外面的醫生進來，對歐冪進行進一步檢查。這個女人身上的傷勢雖然得到了控制，可是生怕還有其他意外，所以一直需要醫生監控。在歐美的肋骨部位，有一條長長的血痕，除此之外，她的左箭頭也有一道明顯的血痕。

“是刀傷，剛才醫生已經驗過傷情了，並沒有什麼大礙。江隊你猜的一點沒錯，在弓劍之上的確有歐冪的血跡。萱姐估計就是發現了這個血跡，所以才意識到有些事情，卻反而被她們暗算了。”林佑天指著揹包裡面的物件的，除了弓劍，還有一把彎刀。這樣的武器出現在一個看上去清秀的女人揹包裡，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不僅於這些東西，這個揹包裡面還有一本小冊子，林佑天所指的就是這本小冊子，而小冊子開啟，裡面的圖案就是天圓地方還有所謂洪水的掩飾。在翻一頁，便又是鋸齒狀帶著弧形的標誌。

林佑天道：“警方抓住歐冪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看樣子烏繡匯是跑走了。歐冪一言不發，警方也是進行了面部識別才確定了她身份。揹包裡還有一些小物件，比如，枕頭，小刀之類。這個女人怕就是用這些東西對萱姐做了手腳。”

“媽的！”江笑楓罵了一句，見醫生已經再次為歐冪檢查身體完畢，正準備又衝過去，他馬上又林佑天拉住。

“江隊，千萬要冷靜啊。我們現在抓了歐冪，整個弓箭殺手團隊勢必會有所行動，所以，如果我們不能有口供突破，就會在時間上形成被動。”

“還用你提醒我嗎？從現在開始，對方一航，樊裕美，歐陽泰，張永海，胡帥，錢楓等人進行二十四小時監控。對張曉陽和姚彤的保護繼續。至於歐冪，我來搞定。”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對方是男人，江笑楓一定先把他揍一頓。但是對於女人，江笑楓明白，暴力或許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他讓其他人都退出去，眾人面面面相覷，可是江大隊長的級別在那，其他人也不好多說，只能跟著林佑天退出，將裡面的一切空了出來。

歐冪的材料還在整理之中，江笑楓現在暫時沒有拿到手，可是，他首先還得讓這個女人開口，否則，就算拿到材料也是白搭。

坐了下來，看著對面那個一臉默然的女人，江笑楓從口袋裡將煙掏了出來。正如他和趙德水說過的一樣，其實大部分時間，他是不抽菸的，但是，當他遇到麻煩，或者想讓自己冷靜的時候，就得弄根菸提醒自己。如今，萱世蕊還躺在那裡，面前這人就是害的萱世蕊差點喪命的人，他當然得冷靜。

“用針孔加導管放血，這一招夠狠毒的。你把別人的命完全當成兒戲，在賭救她的人能不能及時趕到。同時，你還把她放在非常顯著的地點，意圖還有事後挑釁的意思。因為，如果我沒有想到在那裡，事後見到萱世蕊已經死了，我會極為懊惱，後悔自己那麼蠢，連那麼明顯的地點都找不到。你這也算殺人誅心了。”

江笑楓字字厲聲，在等歐冪開口，但是那個女人看起來毫無動靜，依舊安靜的坐著，目光盯著桌面，像是徹底失神了一般。

頑抗到底？哼，江笑楓心中發出不屑！這種人他見的多了，以為不開口，就能熬過審訊的最初階段。江笑楓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同樣沒有動怒，繼續自說道：“你們害怕萱世蕊發現弓劍上的血跡，所以先下手為強，之後知道警察很快要查到這裡，所以迅速撤離。而後，烏繡匯和你兵分兩路，你帶著揹包，是因為上面有你的血跡，如果你落網，自當這些血跡痕跡也將水落石出。同時也能將麻煩全部推到你一個人頭上，避免你和烏繡匯同時報銷。而如果你沒落網，則烏繡匯不管有沒有被抓，都將沒辦法徹底指控她。看得出來，你們兩人的思緒倒是很縝密。只是，你們低谷了警方的能力，我們敢抓你，就敢讓你們認罪。”

砰的一聲，將小冊子扔在桌子上，江笑楓點著天圓地方道：“新秩序！新世界！你們想要毀滅現在的時代。但是你們所想的不是進步，而是回到所謂的過去。單純，天真。國外有過類似反現代工業犯罪者，但是他們還沒瘋狂到想要毀滅整個時代。他們大多隻針對一件事情，某一類人進行懲罰性的犯罪。而你們不同，你們弓箭射殺的那些網際網路企業的高層，只是你們計劃的起步階段。你們還有更大的行動想要進行，只可惜，你們發現，你們之後的很多行動，似乎被人拿捏的死死的。呵呵，你們想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歐冪終於抬起頭，眼神從剛才故意的無光，變成了深邃，她們當然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對於弓箭團隊來說，確實又太複雜了。因為，李國勝那些人即在保護他們暫時不被暴露，同時也在限制他們，不讓他們繼續犯罪。

“說了你們也不懂，你們只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蛋罷了。”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哈，你終於開口了！”江笑楓故意吸引對方的好奇起到了效果，歐冪想要知道答案，可是當她想要知道答案從而開口的時候，就是她上了江笑楓圈套的時候。

江笑楓這隻老狐狸，抽菸不是沒效果的，他讓自己頭腦清楚，卻讓對方著了道。他不會說李國勝那些人的事情，他只會繼續把話題往烏繡匯身上繞。

“個體犯罪，針對的大多是個體，而團體犯罪，才會針對團體。你們想要改變一個時代，就是意味著，你們背後的那個團體力量不小。可是，你們卻對待某些事情無能為力。這證明，要麼你們的所謂團隊只是表面上很大，實則虛浮。又或者，裡面存在各種矛盾，讓你們無法形成一個強大的整體。歐冪小姐，你身上的刀傷，還有肋骨的傷勢，在結合揹包中刀劍上的血跡，我相信，你造成的傷害，應該來自於傳統搏鬥。刀光劍影，沒有槍械，你們是在哪個武俠現場比得武？你又是跟誰比的武？而結果又是如何？”

在江笑楓說出刀光劍影比武的時候，歐冪的眼神出現閃爍，並且手指輕輕揉搓，甚至於，她的肩膀抖動，肢體也朝著一側微微傾斜。

看了看傾斜的方向，那便是審訊室門口的方向。在肢體語言中，身體朝向門口，代表一種逃避，而大部分情況下，是被說中了心事，並且引起了害怕。

“你輸了！那個人比你厲害吧！”

恐懼的雙目和逃避的姿態，加上歐冪的身體傷勢，讓江笑楓做出了判斷。

“我。。。。”歐冪吞嚥唾沫，猶豫一下後，道，“那又如何？”

“哈哈，是啊，那又如何。你是死是活，都跟我不相干。只是我很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烏繡匯？ 不不不，等等，應該不是烏繡匯。”江笑楓不僅馬上否定了自己的說法，還故意敲擊桌面，干擾歐冪的思緒，“烏繡匯喜歡女人，你這麼一個可人的小美人，她捨不得打敗你。我想，是她把她的弓箭送給你，讓你去決鬥的吧。”

“你不要自作聰明。”

“我是不是自作聰明，你自己心裡清楚。”一個老警察面對一個不善於撒謊的女人，他的優勢太大了，更何況，江笑楓早已經掌握了烏繡匯不少情況，所以，他更加可以對歐冪施壓，“烏繡匯讓你去決鬥，知道你受傷，還讓你在她的店內躲藏。她對你真的挺好。但是，她應該知道你打不過那個人，所以，一早在她的休息室準備了藥物。我之前去過烏繡匯的休息室，那裡除了有治療肝臟類的藥物之外，還有止痛和止血的藥物。這些，應該都是提前給你準備的。本來烏繡匯正在給你包紮止血，只可惜，萱世蕊出現了。她的出現打亂了你們的計劃，你們又擔心萱世蕊知曉過多，所以，才決定下手。”

在江笑楓第二次回到烏繡匯休息室的時候，他和張曉陽透過電話後，又仔細的檢視了藥櫃。在那裡，他發現了止痛止血藥物，還有一些包紮的藥棉。聯想到歐冪的傷勢，江笑楓才有了這個大膽的設想。

而這個設想，隨著歐冪的神色流露，基本上得到肯定。

烏繡匯明知道歐冪不是那個人的對手，而且看上去對歐冪還如此關係，但是她為何還讓歐冪去，並且還主動提供了兵器。

“因為這個所謂的決鬥，你不得不去。烏繡匯想讓你正式加入她們的組織。而正式成為她們組織的成員，得需要一個考核。這個考核是什麼？應該和射殺目標人物有關。只是，這個名額應該很寶貴，你們得透過決鬥才能產生。對不對。”

“你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歐冪冷冷道，“只可惜，這一切都只能是你的想想。”

“是我憑空想象，還是事實，其實想要驗證很簡單。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個電話，就能知曉你們下一個射殺目標是誰。”

“異想天開！你如果真能知道我們下一個目標，你還會坐在這裡跟我說這麼多。”歐冪說到這裡，忽然意識到自己食言了。

而江笑楓此刻卻終於放聲大笑，甚至於鼓掌道：“歐冪小姐，謝謝你親口承認，你們的確有下一個射殺目標。而我說我知道你們下一個目標是誰，也絕對不是跟你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