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舉動就是讓胡牛放心,他們還會回來陪他說話,便連聲道替他們保管東西,趕緊回來。

走出去沒幾步後,江笑楓終於忍不住道:“你在問話的時候,能不能看看我的手勢?”

“切,到底你是情感交流師,還是我是情感交流師。難道我剛才的收穫不大嗎?”

看著這女人理直氣壯的樣子,江笑楓還是少有的啞口無言。是啊,這女人壓根不把自己當回事,可是的確問出了關鍵所在。

得,服氣。江笑楓陪著笑臉道:“行行行,你功勞大。剛才胡牛的確對我們透露了不少資訊。綜合我們已知的資訊,我現在越發相信,整個胡狐村,所謂的夜遊現象,應該都和多重人格障礙有關。”

萱世蕊也點點頭:“這個村子封閉的特殊情況,加之存在很多近親結婚行為。如果精神類疾病存在遺傳,那這個村子就是最好的例證。凡是夜遊的人,他們在另一重人格之下,應該都是把自己置身於另一個世界當中。這個世界觀當中只存在他們在夜間經常碰見的同樣夜遊者,正因為如此,那些不夜遊的人看見他們,和他們接觸的時候,這些夜遊者會選擇性的視而不見。”

“雖然匪夷所思,但是應該就是這種情況了。同時,這還像我們透露了另一個訊息。那就是,這會村子,除了夜遊者,還存在不夜遊者。那這些不夜遊者,是否存在其他症狀。”

“我看八成有其他情況了。否則胡狐村不可能出現這麼多邪門的事情。多半是因為這裡人被稀奇古怪的病附體,做出了很多常人匪夷所思的各種行徑,比如,我們看見的殭屍跳。”

之前三瘋子說各種奇怪的症狀只存在於這些常駐人群,也間接驗證了遺傳這個推測的說法。

江笑楓道:“我們假設胡狐村原著居民特殊的遺傳現象,他們或許大部分都有病,這種病又有不同的表現。胡牛這種是夜遊,還把自己當成了狐仙附體。而狐仙能治療的人被胡東東拒絕,那胡東東在這中間又扮演什麼角色?”

“他也是胡狐村的人啊,照這麼推測,他同樣也會存在某些症狀。哇。”萱世蕊想到了驚悚的畫面,“之前我們在胡東東家看見的八雙碗筷,還有柴房中那個被鎖住的木偶,是不是這種症狀的表現?”

“八雙碗筷?當年滅門案死的是六個人,加上胡東東是七個人。這多出來的一雙碗筷,難道不是給所謂的孤魂野鬼準備的,而是給另一個人格下的胡東東準備的!”

萱世蕊也立馬道:“同樣的,閣樓那裡出現的兩雙碗筷,應該也是給另一個胡東東準備的。江大隊長,你有沒有想過,那個被鏈鎖鎖住的木偶是誰。”

江笑楓噓了一聲:“明知故問,你我都知道,被鏈鎖鎖住的木偶,還有那裡的佈置,十有八九就是仿照當年滅門案時被所在柴房的胡東東環境所為。那件事情對胡東東打擊不可能消散,他是在用這種方式紀念和回憶自己的家人。”

萱世蕊心疼道:“哎,可是這種紀念回憶的方式太驚悚,而且,會給他帶來極為不好的負面情緒。他畢竟才十八歲。”

“他生理年齡是十八歲,但是心理年齡估計比我們都要超出。還有一點我們需要重點關注,那便是,胡東東是如何知曉自己存在另一重人格的。”

這一問,萱世蕊才終於注意到現在整個推斷最為關鍵的一個問題。

多重人格障礙的人,是很難知曉自己的另外一重人格的。換句話說,另外一重人格下做的事,他的其他人格是很難知曉的。如果胡東東是刻意給自己另外一重人格擺了碗筷,他是怎麼做到的?

萱世蕊質疑道:“難道他一早就知道他有多重人格障礙?可是他所在的地方地處大山,沒人會教會他這些東西。而他當年全家被殺害,也才六歲,他如何成長並且徹底的對自己進行人格剖析的?”

“只有一種可能?”江笑楓眼中放出堅定的光芒,“他從小就親眼所見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表現出多重人格障礙的現象,讓他知道有這個情況存在。雖然他當時無法從科學的角度解釋這個問題,可是他已經在心裡預設接受了,一個人的身上,可能被另外一個,甚至幾個人附體。直至他長大了,在被人告知了有關這個問題的解釋,他就徹底明白自己身上,包括全村人身上可能存在的問題了。我忽然想起來,胡明說張紅做過代課老師,她什麼都教過。那她的知識面應該還算不錯。依照胡大水家和胡東東的關係,胡東東如果從張紅的口中聽到過有關多重人格障礙的話題,那他必然會對自己進行更深入的瞭解。”

萱世蕊感嘆道:“那是不是說,張紅也知道胡東東身上存在的情況。”

“她不僅知道胡東東身上存在的情況,而且還知道她丈夫身上存在的情況,甚至於知道這個村子到底有什麼問題?現在我明白了,為什麼這個村子裡的很多人,外出打工後,還要回到這裡,甚至於帶著他們在外面找的老婆回到這裡。是因為他們那些詭異的行為,會把外面的人嚇壞。他們自己也許不知曉發生了什麼,可是卻被外面人排斥,無法在外面適應生活。只有回到這裡,他們才能融入,一切恢復正常。也正因為如此,凡是願意跟著這些人回到胡狐村的人,都是感情極為穩定,並且願意和自己老公融入這裡生活的女人,這些女人,有的應該知道自己老公存在特殊詭異的情形。”江笑楓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上,“我得讓林佑天好好問問外面來的那些人,也許,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