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哪有,我怎麼敢啊……”鼠二賠笑著道。

他撓了撓頭,很是難為情道:“小的也想給您借啊,但小的也只是個打雜的,說不了話……”

他在各式人物中間廝混多年,修為確實是沒什麼長進,但與各式人打交道的本事卻已經登峰造極。

像冀語堂這種人,他對付起來,那是得心應手的。

雖然對方是高高在上的世家之人,但鼠二心裡很明白一件事。

不管出身如何不凡,只要是染上了這賭,那就是個賭徒,也只是個賭徒。

世家出身的賭鬼,和泥腿子出身的賭鬼,一般無二,都是賭鬼。

賭,是他們身上最大最顯眼的標籤。

可能賭資有區別,但結局都一樣。

“喲,這不語堂少爺嘛,又輸完了呢?”旁邊有人不嫌事大地打趣道。

這些是腰包尚存的世家公子。

冀語堂感覺很沒面子,心情更差了幾分,不理會其他人,只對鼠二道:

“本公子啥也不管,今日再借三百兩,待我‘過三關’,賭債一併還了便是,到時候也少不了你小子的好處!”

他不死心,甚至還給鼠二畫起了餅。

在賭博成癮者內心深處,賭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這一點鼠二深刻地明白,而且這冀語堂身上的價值確實是已經榨乾了。

再榨下去,不僅沒油水,還可能出事。

至於他說的什麼“過三關”,鼠二是不信的。

“過三關”“幹狗莊”……是賭狗們常常掛在嘴邊的一些話,指連續吃莊家,逆襲翻倍。

這都只是賭狗們的幻想而已。

鼠二對此並不意外。

“嗨……既然您開口了,那我去找福管事便是,他能作主,正好風爺今天也在……”

鼠二不動聲色地說著,冀語堂臉色卻是變了。

“風爺在?”他皺了皺眉頭,說到‘風爺’兩個字的時候,音都咬得重了些許。

很明顯,這兩個字在他心中有不小的分量。

不僅是冀語堂,周圍一些輸完了賭資,心思正蠢蠢欲動的破落戶,也像是被‘風爺’二字震懾,收斂了些形狀。

風爺,完整花名“過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