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靜香冷冷的看著,冷冷的笑著,“你們都是一路懦夫,貪生怕死的懦夫。”說著,便哭著跑出了營帳。

蕭太后只道她是一時想不開,“丞相還是去看看太子妃,有空開導下她吧。”

丞相耶律容應下了,可僅僅過了一個時辰,竟傳來了耶律靜香的死訊。

耶律容得知唯一的愛女已死,整個人如同失魂一般的跌坐在地上,猛然間他站起身,雙手抓住來報信計程車兵,“太子妃究竟是怎麼死的?”

蕭太后也是一臉震怒,“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那名士兵顫顫巍巍的說出了真相,原來是耶律靜香回營帳之後,便換上一身鎧甲,帶著阿拉蕾主僕二人一起出了臺兒莊,看到大齊的部隊,手持紅纓槍,策馬衝去。

在挑死幾個大齊計程車兵之後,二人不敵,被弩箭射中。

“公主,奴婢下輩子還要伺候您。”阿拉蕾當胸正中一箭,臨死之時握緊了耶律靜香的手,說完最後的遺言便氣絕身亡。

耶律靜香見從小便陪在自己身邊的阿拉蕾也死了,悲痛欲絕,仰天大叫,可惜,這也沒能讓敵人手軟,最終身中數箭,身體筆直的倒在了地上。

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了蕭冥炎一身的紅色新郎裝,騎著白馬來迎娶自己,耶律靜香衝著蕭冥炎笑了,“太子哥哥,下輩子,你可莫要辜負了我。”

很快,意識逐漸渙散,眼神變得空洞,最終,香消玉殞。

而這只是一場小小的騷亂,甚至先鋒官大藏也是在事後才得知。

等到耶律靜香與阿拉蕾的屍體之後,他才認清兩人的身份,同時向臺兒莊攻打了半個時辰,大遼死傷了數千名士兵。

聽完整個過程之後,蕭太后和耶律容明白,是耶律靜香挑釁在先,大齊才會做出回擊。

這一下子,不僅惹怒了大齊,而且得不償失。

耶律容也臉色通紅的大罵著不懂事的耶律靜香,“真是糊塗啊。”

蕭太后心裡明白耶律靜香不過是見蕭冥炎已死,生無可戀,如今一去,也只是尋得解脫罷了。

“擬旨吧。”蕭太后聲音有氣無力,如今,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她也累了,不想再讓更多的大遼士兵白白送死。

耶律容和蕭啟明悲憤卻也無奈,只得應下。

大齊軍營。

拓跋燁得知大遼已經求和,心情大好,這時正好,御膳時間到,他便傳了膳食到寢帳裡,與南宮元霜同享。

“小卉,你平時不是喜歡用護膚品,妝都是化的淡淡的嗎?今日似乎濃了些。”

一見面,拓跋燁便看到南宮元霜的妝容豔麗,比起平常倒多了幾分嫵媚。

南宮元霜忙笑著回應道,“臣妾只是想換種風格,皇上覺得如何?”

之所以用了護膚品之後又化了濃妝,不過是為了遮掩臉色的憔悴罷了,這幾日,腹中的胎兒吸收母體營養甚多,原本,拓跋燁想著將南宮元霜送回帝都療養。

可溫太醫卻不贊成,只因舟車勞頓很有可能加重南宮元霜的負擔。原本她就被千年玄冰床的寒氣所傷,這幾日雖然有在按時服藥,身體也在恢復當中,但她還是受不了舟車的疲憊。

最終,拓跋燁便將南宮元霜留在軍營,並下令不需任何人吵她,生活中的一切需求皆由玲瓏和桂嬤嬤來做。

也只有她倆知道,南宮元霜的身體每況愈下,臉色越發的難看,為了不讓拓跋燁看出端倪,才有了這一出。

拓跋燁哪裡知道南宮元霜所想,還道這妝容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二人落座,看著眼前的珍饈美味,南宮元霜的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完全不想吃。

“乖,小卉,多吃點,身體才能好。”拓跋燁不停的為南宮元霜佈菜,不僅是為了腹中的胎兒,更是為了南宮元霜的身體著想。

一個孕婦,不多吃點有營養的,身體又怎能好?

南宮元霜拗不過,嘴巴張開,吃下拓跋燁親自用筷子遞過來的燕窩。

可剛到口中,舌根底部傳來的甜腥讓她一陣噁心,最終,她強壓下這股甜腥,將燕窩嚥了下去。

飯沒吃幾口,南宮元霜便想睡覺,這幾日,她都嗜睡,老是昏昏沉沉的。

溫太醫只道這都是孕婦的正常反應,多靜養幾日即可。

拓跋燁怕打擾到她,在她的寢帳上面多加了幾張厚厚的大大的羊皮毯,自己也甚少過來,只怕她又會胡思亂想,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