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拓拔逸直接打斷了拓拔燁的話,“今日之事,兒臣已經想好,豈會再改。”

看著拓拔逸說話的態度如此堅決,拓拔燁不再多說什麼。

很快,聖旨便下了來。

一個月後。

在繁華的帝都,處處都是張燈結綵,十里紅妝,今天,大齊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太子拓拔逸迎娶楚楚為太子妃,一件是大遼的餘部來犯,南宮忘憂隨軍出征。

皇宮裡。

“你來了?”

“是的,太子殿下。”

南宮忘憂與拓拔逸時隔一個月的第一次見面,兩人之間都多了若即若離的疏遠感。

這是拓拔逸第一次見到一身戎裝的南宮忘憂,烏髮輕挽,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銀色的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露出冷冽的銀芒,腰間別著的佩劍也泛著寒光。

凌厲的劍眉之下,一雙瞳仁如琉璃珠般冷淡,透露著肅殺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忘憂,今日的你倒真像一名將軍。”

南宮忘憂淡淡開口道:“皇上既然同意末將作為先鋒官出征,必是肯定了末將的能力。”

說完,一雙星眸餘光淡淡掃視拓拔逸,一身新郎官的喜服,帶著束髮嵌寶紫金冠,腰繫紅色蠶絲白玉帶,溫文爾雅,高挺的鼻樑,緋色的薄唇開口道:“祝你旗開得勝。”

“謝太子殿下。”

南宮忘憂頭也不回的往前邁步離去,誓師大會已經召開,校場上眾位將士士氣高昂,她原本應該與眾位將士一起出了皇宮,可她還是按奈不住心裡的那抹躁動,她想看看她一直藏在心裡的人兒大婚時的樣子該是如何?

不錯,很不錯,他與楚楚真是般配。

既然人也看完了,自己也沒什麼遺憾了,南宮忘憂眼底的哀傷一閃而過,與拓拔逸擦身而過,便下了臺階。

刺眼的紅色與寒光的銀色在那一瞬間的互動,迷了的又是誰的眼眸,自空中掉落的淚珠又是誰的不甘。

帝都的街道上,紅色的地毯鋪滿了主幹道,兩邊皆是歡呼著凱旋而歸的人群,車馬從街頭排到街尾,南宮忘憂騎著白馬行走在街道上,百姓的歡呼聲充耳不聞,偶有隨風散落的鳳凰花瓣飄進她所騎的白馬的鬃毛上。

紅色愈發顯得刺眼,她已出了皇宮,估摸著時辰,裡面應該已經在舉行儀式了。

出嫁前,楚楚曾特意來了南宮府看望她,並與她一起分享這個喜悅,想要得到她的祝福。

南宮忘憂只能苦澀的笑著,將祖傳的上等的翠玉鐲子作為賀禮送給了楚楚,並祝兩人白頭偕老,恩愛如初。

南宮忘憂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擠到了眼角,隨風而去。

這諾大的帝都,於她而言,在今天,也像這隨風而去的淚珠一般,飛逝不見。

三日後。

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