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原本是想昭告天下,御駕親巡旨為巡視四海八荒,大赦天下,安撫民心,如今,被你知道了朕此行的真正目的,你說,朕應該怎麼辦?”

拓跋燁淡淡的說著,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但這一番話卻讓眾人一凜。

猜測皇上是想對南宮元霜動手了,可憐紅顏總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

南宮元霜也已聽出拓跋燁的弦外之音,又豈能坐以待斃,思慮片刻開口道:“皇上,帶上我吧,有我在,你會更好辦事。”

的確,若是攜帶女眷出巡,看起來更能欲蓋彌彰,掩飾此行真正的目的。

如今後宮尚有一些登記在冊的妃子,均在拓跋燁還是皇子時就進了四皇子府的,有先皇恩賜的,有為了結親擴大勢力而拿女子做交換的。

自拓跋燁登基以來,尚未側立皇妃,更未立後,若帶一位有品級的妃子前去,帝妃出巡,有些事情,倒也好辦了。

“南宮姑娘,皇上若是攜帶女子前去,按例只有一品皇妃或者皇后有這個資格,而您……”

出聲的正是先皇身邊的嚴喜公公,手持佛塵,淡淡說道,他對先皇忠心不二,受先皇旨意忠於拓跋燁。

如今先皇已逝,他隨侍新皇,那個傳位昭書便是因他的幫助,楚牧才能得手。

而嚴公公和南宮元霜的孃親又是舊識,感念舊情,於是便出聲提點。

南宮元霜凝向拓跋燁,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的說道“那你娶我。”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人都被南宮家的大小姐這番話驚的睜大了眼睛。

過去坊間傳言南宮家嫡女不知檢點,毫無淑女之態。

如今看來,傳言也有七分是真,這也太不矜持了吧,坐在最高主位的拓跋燁緊鎖著眉頭凝視著她。

“你也知道,我在南宮家不受待見,女人在這個時代,總歸是要嫁人尋個好去處的,你還不如收了我,我也能幫幫你。”

南宮元霜說得輕巧,好像在說別人,和自己無半點關係。

拓跋燁聽了南宮元霜的話,卻陷入了深思,雖然受那人拜託,讓他多關照下南宮元霜。

但如若自己娶她為妃的話,那人想必也會有意見,但父皇臨終前交代自己照顧好南宮元霜,更想讓他立她為後,想必也是因為她是母妃的侄女,而且也很像母妃的原因吧。

“朕就答應你。”依舊是溫潤如玉的聲音,以前覺得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冷,現在聽來卻是如此動聽,南宮元霜臉上的笑意已經要溢位來了。

南宮府。

“母親,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正在悠閒的在院裡賞花餵魚,卻見南宮元芷兩腳生風般跑來,因跑的太急還打碎了二夫人座椅旁上好的青花瓷瓶,惹來二夫人一陣嗔怪。

“怎麼如此冒冒失失的,記住,你是大齊第一美女,任何時候都要端莊得體,走路也要款款玉步,休像今天一樣。”

“母親,南宮元霜那丫頭被封為一品皇妃了,位份僅次於皇后。”

南宮元芷哪裡顧得了端莊儀態,那個傻子嫡女竟然被皇上封為一品皇妃,簡直是晴天霹靂。

雖然後位懸空,但也足夠南宮元霜隻手遮天了,皇上剛剛即位,正待七月初七,遍選秀女入宮選妃,南宮元芷每日刻苦的練習琴棋書畫,就是為了這一天,卻不想教那南宮元霜捷足先登,這讓南宮元芷如何不恨。

“什麼?那個臭丫頭竟然被封為皇妃了。”二夫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把手裡的魚食全部灑在了池塘裡,也不管塘裡魚的死活。

這麼多年,她費盡心機苦心經營就是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女兒有朝一日入宮為後,不管是原先的拓跋淳也好,還是如今的拓跋燁。

皇帝是誰無所謂,皇后只要是元芷就行。

自己本想讓老爺扶自己為大房,卻不想上官老太太拼命反對,並威脅南宮浩若將自己扶為大房,那,便斷了南宮府與上官家所有的生意往來,南宮家如今在朝局已經失勢,切不可連財路都斷了。

是以,元芷這才一直都是庶出的身份。

如今,南宮元霜成為皇妃,那自己的多年謀劃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喲,這不是二夫人嗎?”二夫人和南宮元霜正在氣頭上的時候,讓他們生氣的“元兇”—南宮元霜,正和玲瓏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那得意開心的表情讓人更加生氣。

“二夫人,您不是說讓我給您請安的嗎?您看,我現在就很聽話的過來了呀。”

說著,南宮無霜話鋒一轉,神色冷厲道:“只是,不知我這一品皇妃,向你請安,你,可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