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皇宮

硃紅色的木製廊柱內,鋪滿紅毯的大廳內,一張金玉輝煌的龍椅高高的擺在了主位之上,一位濃妝豔抹自帶威嚴的女人坐在龍椅之上。

一雙鳳眸輕輕一掃便足以讓站在下首的大臣低頭彎腰。

該女子便是大遼的傳奇女性—蕭太后,此時她秀眉顰蹙,濃豔的妝容也遮蓋不了被歲月鐫刻的痕跡。

此時她居高臨下問著丞相也就是她的哥哥耶律容,後者正襟危站,雖是兄妹,卻君是君,臣是臣,完全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你說太子被拓跋燁抓到了?”蕭太后眼底劃過一抹震驚,氣勢上讓人不寒而慄。

耶律容心裡悲痛,“是的太后,大齊皇帝已經將文書送了過來。”字裡行間皆是可惜,畢竟這是他的女婿,雖然在婚禮上不管不顧的逃離了宴會場,奔向大齊,只為了一個已為人婦的女人,那個人還是大齊的皇后。

他的女兒耶律靜香如今不哭不鬧的待在太子府,只等著蕭冥炎歸來。

如今,聽到蕭冥炎被抓的訊息,他與女兒一樣的想法,只希望蕭冥炎能夠平安歸來,雖不認同蕭冥炎的想法甚至對他的行為感到生氣。

但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剛過門就要守寡。

可他卻沒辦法左右蕭太后的意見,蕭太后雖是自己的妹妹,但做事很有主意,一旦做了決定,便不會再改。

她太渴望成功,渴望滅了大齊,當西熾與西域皆給她伸出了合作的橄欖枝,她毫不遲疑的接下了。

選擇在蕭冥炎成婚之日,向大齊宣戰。

對於別人來說,戰爭是悲壯的,那會有無數將士的血液灑在戰場上。

於她而言,兒子結婚,向大齊開戰,這是一件雙喜臨門的事情,她終於可以得償所願,滅了大齊報夫仇。

這是支撐她這個女強人活了一輩子的動力。

兒子雖然在乎,但耶律容擔心,蕭冥炎在她的心裡的分量是否能夠左右她的決心。

畢竟,三國合力這是前所未有的,蕭太后為此已經籌謀多日。

拓跋燁已在文書上寫明,留蕭冥炎為質子在大齊,待雙方相安無事之時自會送回。

這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若大遼一味開戰,那大齊必拿蕭冥炎祭旗。

耶律容頭髮半鬢花白,瞳仁也是走向衰老的灰色,看出了蕭太后的猶豫,他明白,蕭太后依舊有開戰的意向。

可若那樣,蕭冥炎必死無疑,念及此,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臣求太后,救救太子殿下吧,他是大遼未來的繼承人,他…不能有事啊。”

蕭太后見此,指甲塗滿硃紅的大掌在半空中輕輕一揮,站立在兩側伺候的宮女皆彎腰一福,退了下去。

待諾大的殿內不再有多餘的人時,蕭太后這才順著臺階往下,來到耶律容面前,將他扶起,“哥哥這是做甚,炎兒不僅是你的女婿,也是我的兒子。”

耶律容顫顫巍巍的被蕭太后扶起,“多謝太后娘娘。”

“這也沒有外人,哥哥不必再拘禮了。”蕭太后一臉慈善的看著耶律容,耶律容點點頭,這才與她兄妹相稱。

“妹妹,大齊如今糧草充足,兵強馬壯,三國合力或許有戰勝的可能,可西熾西域兩國明顯是想將大遼推在前面打頭陣,若大遼成功,他們能夠分取一瓢。”

“若大遼失敗,他們必定臨陣倒戈,投靠大齊,到那時,大遼危矣。”

蕭太后頻頻點頭,在耶律容面前,她也袒露了心聲,“哥哥所言,妹妹又何嘗不知,只是這次機會千載難逢。”

突然,一陣吵鬧聲打破了二人的商談,蕭太后皺起眉頭,心裡殺意湧現,厲聲呵斥在外面伺候的宮女。

“哀家與丞相在商議要事,是何人如此膽大?”蕭太后語氣不耐,已經決定要重重處罰這不懂事的奴才。

外面的宮女顫抖的推開緊閉的紅門,慌里慌張膽怯的跪在地上,“啟稟太后,是…是太子妃!”

“靜香?”耶律容和蕭太后不約而同的叫了出來,蕭太后的臉上這才有了一抹溫和之色。

“讓她進來吧。”

宮女小心謹慎的回應:“是太后。”接著轉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那耶律靜香吵鬧著“我要見母后…”不管不顧的衝了進來。

“靜香,不可放肆。”耶律容一看閨女連鞋都沒穿的直接跑了過來,快速上前攔住她,斥責她不懂禮數。

他哪裡知道,耶律靜香是聽說蕭冥炎已有訊息,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策馬揚鞭趕到了這裡。

一見到耶律容和蕭太后,耶律靜香連禮數都沒有,語氣焦急的問道:“父親,母后,是不是有太子哥哥的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