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那日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舊事重提,均將矛頭指向了南宮元霜,且幾乎是一邊倒的狀態。

他便明白,暗地裡有人在背後推動,又見墨瑤同樣提出往事,他心裡便有了主意。

順水推舟,將南宮元霜的封號褫奪,又將她貶入冷宮,後又故意羞辱於她,為的就是讓有心人放下戒心。

果然,那人用黑羽鳥送信,蕭冥炎得到密信,潛入大齊,一切都水到渠成。

這個計劃裡,唯一被動的便是南宮元霜,拓跋燁看到墨瑤當日重傷她時,心如刀絞,但還是得裝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暗地裡卻讓溫太醫為她治療。

為的不過是儘量減少她所受的傷害罷了。

“小卉,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先過來,我們倆的事日後再談。”

蕭冥炎深沉又複雜的眼睛看向拓跋燁,他這才明白,將南宮元霜打入冷宮不過是拓跋燁的一個計劃罷了,為的就是引君入甕,將他抓住。

他是大遼太子,若將他制住,便是最好的人質,大遼與大齊不僅不會開戰。

局勢還會立刻對大齊有利。

“拓跋燁,你倒是下得一副好棋。”蕭冥炎心裡暗自後悔,沒有聽母后的話。

蕭太后早在他來之前就告誡過他,這很有可能是拓跋燁的計謀,但他得到密信,暗探打聽到的訊息也與密信一致,不疑有他,他便孤身一人前來。

拓跋燁冷眼看向蕭冥炎,“楚牧大藏,將人拿下。”

楚牧和大藏得令便要提劍將人拿下,南宮元霜卻擋在前面,“拓跋燁,今日你若動他,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楚牧和大藏擔心刀劍無情,恐會傷了南宮元霜,不敢擅動。

“娘娘,皇上心裡是有你的,這一切皇上也是沒辦法。”大藏收劍入鞘,解釋道。

南宮元霜心裡卻對拓跋燁失望至極,“哪裡來的娘娘,我只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一枚用來對付大遼的棋子。”

有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看來在拓跋燁心中,江山遠比美人重要。

南宮元霜心如死灰,如今她只想逃離皇宮,至於堯山天池的白狐之血,她會得到,反正現代與古代的時間並不影響,她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想辦法。

拓跋燁聽南宮元霜如此說,垂在衣袖裡的大掌緊握成拳,直接骨節泛白,也不願鬆開,“小卉,朕向你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

若不是將帥奇缺,大齊又面臨被兩面夾擊的危勢,他斷不會如此。

蕭冥炎好巧不巧的插話進來,彷彿火上澆油一般,“元霜,千萬別信他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納尼,南宮元霜回望蕭冥炎,這話你都知道。

“拓跋燁,放我走吧,我已不想與你再做過多糾纏,我們放過彼此,不好嗎?”

“不好。”拓跋燁乾脆利落的回絕,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你一日是朕的皇后,一輩子都是朕的皇后,就算朕死,與朕合葬的人也必定是你。”

“小卉,除了你,朕這輩子都不會再立後,也不會再有子嗣。”

“你的那個時代講究一夫一妻制,朕把後宮廢掉,只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好?”

拓跋燁的語氣近乎哀求,因為他看到了南宮元霜眸子裡的抵制,他怕,他這次放手,以後與南宮元霜再無可能。

南工元霜聽完,搖了搖頭,清麗的臉上掛滿了淚珠,蕭冥炎拿出軟帕為她擦拭淚水,卻被拓跋燁大聲喝止,不及下令給大藏、楚牧,他便飛身上前,掌風動處,軟帕已掉落在地。

拓跋燁將它撿起,他認出,這是南宮元霜繡的手帕,曾經,他曾嘲笑過南宮元霜,身為帥府嫡女,居然不會女紅。

南宮元霜心裡不爽,便去向桂嬤嬤學來,誰知繡的鴛鴦就像兩隻醜鴨子遭到拓跋燁的“無情嘲笑。”

“小卉,你這繡的是鴨子,還是鵝,這腦袋也太大了。”拓跋燁看著兩隻大鵝在湖裡戲水,也是一陣苦笑。

南宮元霜傲嬌的拿著針線:“你管我呢,不管我繡什麼你都得拿著。”

行吧,誰讓拓跋燁被南宮元霜吃的死死地。

雖然很嫌棄,但拓跋燁依舊十分珍惜,將它貼身放著,從不拿出,如今卻看到一條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手帕,讓他如何不氣。

可拓跋燁不知道的是,在現代有情侶裝一說,南宮元霜繡了兩塊一模一樣的手帕,她與拓跋燁一人一條。

而她自己的手帕,在西熾被蕭冥炎所救,進入他的秘密基地時意外丟失,她以為再也找不到了,不曾想,竟被蕭冥炎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