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卉在手術室門口等待手術完成的時候,與剛走完流程的宮睿辰和衛凌蘭撞了個滿懷。

“拓跋兄他手術結束了嗎?”宮睿辰擁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衛凌蘭,彷彿一放開手,她便會自己摔倒。

冷卉此時對衛凌蘭已有了一絲戒備,“沒什麼大礙,都是小事,很快就結束了。”

衛凌蘭杏眸含淚,欲哭未哭,似乎還未從母親逝世的噩耗中緩過來,“希望他沒事,那冷卉,你在這等,我和阿辰就先回去了。”

宮睿辰剛見面還覺得這麼快就走不太合適,但又意衛凌蘭剛剛喪母,精神打擊巨大,身心疲憊,還是早點回去的好,畢竟回去也要處理喪葬事宜。

冷卉沒有正面回應衛凌蘭,只盯著衛凌蘭看,倒把她看的渾身不自在。

“怎麼了冷卉?我…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冷卉快速否定,“沒有,你想多了,凌蘭,你?真的失憶了嗎?”

衛凌蘭被她問的心裡一驚,難道自己被識破了?

“我…我確實失憶了,很多事情都是阿辰告訴我的。”說完便用求助的眼光看著宮睿辰。

宮睿辰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眼神裡滿是憐惜。

他看著冷卉有些犀利的眼光,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冷卉,凌蘭確實失憶了,她以前不吃辣的,你看她那天吃了多少辣。”

論吃辣這種可做不了假,一個不能吃辣的人吃了地獄變態辣,再怎麼掩飾都會有蛛絲馬跡滲出。

冷卉收回思緒,莞爾一笑道:“對哦對哦,你看我,心繫拓跋燁,把這事給忘了。”

“凌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

衛凌蘭聞言,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沒關係,冷卉,那我們就先走了。”

此刻,衛凌蘭已經有些急躁,作勢拉起宮睿辰的手就要走。

冷卉想起拓跋燁說的話,又拉著衛凌蘭道:“凌蘭,衛伯母是怎麼去世的?”

衛凌蘭的臉色愈加蒼白,白皙的雙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宮睿辰看出她的不對勁,只對冷卉說道:“衛伯母是出了車禍,才突然離世的。”

“哦?是在哪裡?”冷卉不放棄的追問道。

宮睿辰還沒來得及回答,衛凌蘭便掙脫宮睿辰的懷抱,抱著頭瑟縮著躲在牆根底下,聲音顫抖的說道,“好痛好痛,阿辰,我的頭好痛。”

宮睿辰哪裡還顧得回答冷卉的問題,急忙從懷裡掏出止疼藥,給衛凌蘭服下,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不痛不痛,凌蘭乖,我就在這裡,我會一直陪著你。”

聽著宮睿辰安慰的話語,衛凌蘭顫抖著的身體才有一絲安定,但很快,她又害怕起來,“阿辰,我們快走吧,待在這裡,我怕。”

似乎再不走,就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會發生。

可在宮睿辰看來,衛伯母是在醫院搶救去世的,衛凌蘭一定是睹物思人,待在醫院會想起衛伯母。

於是便心疼的在她的額前落下輕輕的一吻,“乖,我這便帶你回去。”

冷卉見衛凌蘭的情況看起來著實不好,深知若再逼她,宮睿辰一定不答應,便道,“那宮睿辰,你帶著凌蘭回去,好好陪著她。”

“嗯。”宮睿辰回應道,便將衛凌蘭慢慢扶起,準備帶她回去,突然聽到手術室裡傳來一聲巨響,以及一個女人痛苦的哀鳴聲。

冷卉一聽,暗道不好,拓跋燁正在裡面做手術,別是有什麼意外。

她也不管什麼“手術中禁止進入”的禁忌,直接踹開手術室的大門,徑直往裡闖去,“燁哥哥,燁哥哥…”

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手術室裡一片凌亂,所有的醫療器具散落在地上,幾個醫護人員團團抱在一起,依偎在牆角瑟瑟發抖,眼裡滿是驚恐。

拓跋燁直接穿著一件白大褂,手裡拿著手術刀。遠處小紅的脖間赫然插著另一把手術刀,鮮血涓涓流下,浸溼了雪白的護士服。

項羽已癱倒在地,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到冷卉進來,連忙顫巍巍的站起,大踏步跑到冷卉身邊,抱著她大哭起來,“天哪,卉卉,你終於來了,哥兒們差點就見不到你啦。”

那聲嘶力竭的喊聲,讓冷卉一度懷疑剛剛的尖叫聲就是他發出的。

“沒死就好,快讓開。”面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確認他確實沒事,只是受了一點驚訝之後,冷卉毫不客氣的“踹開”他。

跑到拓跋燁面前,“燁哥哥,你,你沒事吧。”

此時的拓跋燁有些虛弱,但好在並無大礙,他手指著前方不遠處早已死去的小紅說道,“我無恙,只是那個女人剛剛似乎要用炸什麼來著,要炸死我們。”

“拓跋兄,那個叫炸彈。”項羽再次爬了起來,補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