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煜文是唯一一個被麒麟獸咬死,屍體卻終身不腐不冰依舊溫暖的人,這才得仙人點化。

北堂煜文看了一眼趴在腳邊的小白狐,又看了一眼被拓跋燁擁在懷裡的南宮元霜。

元霜,你長的和你娘真像。

元霜這個名字還是北堂煜文起的,當初他與上官茹一見鍾情互許終身。上官茹更是為了他,放棄龐大的家族產業。

可北堂煜文卻還是惦記著兄長的皇位大事,若讓對手知道他娶了一個大齊女子為妻,必然會連累到他的哥哥。

是以,北堂煜文向上官茹承諾,等到兄長繼位,江山穩固,他便三媒六聘,用十八抬大轎迎娶上官茹。

上官茹溫柔賢惠,理解他的一切,還開玩笑的說,若以後他倆成婚能生個兒子,便要讓兒子繼承父親的衣缽,兄友弟恭,眾人典範。

可北堂煜文卻希望兩人日後能夠生一女兒,取名元霜。

寒梅霜雪下,元是太平曲。

只望寒風冬日,沒有餓死骨,一切太平盛世。

就在那天的冬夜,兩人把酒,窗前月下,衝破了世俗的枷鎖,一度良宵。

春宵過後,北堂煜文毅然決然的踏上堯山之旅,上官茹也回到了大齊,嫁給了南宮浩。

生下一女,便是南宮元霜。

北堂煜文此時已經得道,可對上官茹終是內疚,便派了小白狐前來幫助南宮元霜。

他慈眉善目的看向拓跋燁,雖是一代帝王,但英姿勃發,氣宇軒昂,一身浩然正氣。

他相信,這位帝王必能給南宮元霜一生一世的愛。

雖然兩人苦難重重,但卻是生生世世命中註定的伴侶。

“北堂煜文,”南宮元霜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原主腦子裡的記憶再次席捲而來,原來,早在府裡,就有人說過,她母親上官茹曾在西熾與一北堂王室不清不楚,自己還是那個人的私生子,這才不招南宮浩的待見。

結合原主記憶,南宮元霜掙脫拓跋燁的懷抱,上前問道:“北堂煜文,你與我母親上官茹是什麼關係?你是我什麼人?”

北堂煜文聞之,只釋然一笑,“一切都是緣,一切皆是浮雲,你又何苦問個明白。”

拓跋燁星眉劍目,朗聲說道:“大師既已看破紅塵,說出真相又有何妨?”

既然一切都已看淡,那麼雲淡風輕的說出來,了卻一些人的疑問也算造福。

“罷了罷了。”北堂煜文淡淡說道:“想我還是凡人之時,與你母親曾有一段緣,我曾說過,我與她的孩子若是女孩,取名元霜,而你,正是元霜。”

後來自己闖入天池,被麒麟獸咬死,得此仙緣,這才放下紅塵往事,修煉成仙。

“元霜?”蕭冥炎擰眉心疼的看著南宮元霜的背影,小聲地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可她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愣在那裡。

一切都水落石出,南宮元霜踉蹌著後退,被拓跋燁的大掌順勢護在懷裡,頭頂淡淡的熟悉得龍涎香味傳來,南宮元霜才有一瞬心安的感覺。

難怪南宮浩對自己與對南宮元芷完全不同,敢情人家才是親生的,自己這是外面生的。

難怪拓跋燁曾說,對了,他曾說自己不是南宮浩親生的,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南宮元霜睜著迷茫又求知若渴的眼睛抬眸看向拓跋燁,拓跋燁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他輕撫著南宮元霜被雪浸溼的髮絲,柔聲說道:“是父皇告訴朕,你並非南宮浩的親生女兒,是西熾某位皇室之子的女兒,只是具體是誰,他也不知,這也是母后與他說的。”

南宮元霜聽聞,突然有些心疼那位上官茹,當初,她該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離開的西熾,又是怎樣的心情嫁予南宮浩為妻。

一個女人最美的一段愛情,居然就是這樣結束。

南宮元霜突然有些生氣,“若母親沒有認識你,我想她一定會過的更幸福。”

對於這位陌生的父親,南宮元霜沒有一點溫情可言,看著趴在他腳邊的小白狐。

她也明白,小白狐是他派來的,多少次救了自己於危難之中。

可這並不能抵消自己對他的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