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冥炎,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就在即將抵達大遼邊境時,蕭冥炎下了馬,伸出手來將南宮元霜抱下馬,南宮元霜不停的搓著手帕,對蕭冥炎說道。

算下來,蕭冥炎也救了自己好幾次了,可自己似乎什麼也給不了他。

蕭冥炎牽著赤兔,撫了撫它脖間烏黑油亮的鬃毛,眼睛裡星光璀璨。

“你喜歡你的,我喜歡我的,我覺得你值得,就行。”

與君初相逢,便思朝與暮。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一眼就是萬年,海枯石爛,此志不渝。

南宮元霜聞言,心裡更加不得勁,看著蕭冥炎說道,“耶律靜香其實也不錯。”

耶律靜香畢竟是名門之後,又是蕭冥炎成皇之路的助力。

兩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蕭冥炎不屑一笑,回應道,“哦,是嗎?”

只是,此一腔真情已許卿,難再許她人。

蕭冥炎抬頭看著空中盤旋的老鷹,看向那遼闊壯美的玉龍雪山,看向面前比平常扭捏許多的南宮元霜,笑笑道。

“你去吧,元霜,這裡是西熾、大遼、大齊的交界,前面便是中間地帶寒山寺,拓跋燁肯定已經在等你了。”

喜歡你是我的事情,我不會打擾你,卻也不會放棄喜歡你。

南宮元霜如同老奶奶走路一般,慢慢往前踱步,短短的十丈距離硬是被她走出了兩萬五千裡的感覺。

“蕭冥炎,謝謝你的喜歡,他日,若你覓得良人,一定告訴我,我不會以大齊皇后而是以你最好的朋友來為你恭賀。”南宮元霜的聲音柔柔的傳來,如同在和一個她非常珍惜的人說道。

蕭冥炎聞言,一把甩開紙扇,故作瀟灑的說道,“我的眼光可挑剔的很,等喝我的喜酒?估計遙遙無期啊。”

面上雲淡風輕的,心裡卻早已五味雜陳,元霜,如果良人不是你的話,那這一生不娶也罷。

南宮元霜鼻子一酸,知道蕭冥炎的言外之意,可男女之事,又豈能強求,她只得一個人慢慢的往前行。

蕭冥炎的耳力極好,已遠遠的聽到有馬蹄的聲音,“元霜,想必拓跋燁來接你了,快走吧。”

再不走,我後悔,你可就走不了了。

南宮元霜淡淡的點了頭,有些不捨,三步一回頭的往後看著,直到看到拓跋燁一襲白衣策馬前來。

“燁哥哥…”看到了心上人,南宮元霜心裡歡喜,一時忘記了剛剛的事情,奔跑著前進。

“嘶…”是拓跋燁的坐騎烏騅馬響亮的啼鳴,拓跋燁終於來了。

“小卉…”拓跋燁騎在馬背上,向南宮元霜伸出一隻手,南宮元霜喜出望外的伸出手來,被拓跋燁一把接住,將她抱上馬,騎在自己前面,從後面左手箍住她的腰身,右手手持韁繩,“噠噠”的馬蹄聲劃破草原的上空。

南宮元霜在拓跋燁懷中,喜悅湧上心頭,明明才一日未見,卻已如隔三秋。

草原上,千歲草的葉子被冬風吹的到處都是,大有亂花漸欲迷人眼的錯感。

看著南宮元霜越來越遠的身影,千歲草彷彿追隨一般跟在她的身後。

元霜,這漫天飄揚的千歲草,是我對你的訣別,也是我對你的思念。

蕭冥炎握緊手中的一株千歲草,隨後緩緩張開手掌,任由它隨風飛舞。

最後再看一眼前面早已看不見的人影,才牽著赤兔馬,一人一馬慢慢的往回走。

赤兔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哼哧著低下頭在蕭冥炎臉上蹭來蹭去。

蕭冥炎自嘲一笑,“老夥計,看來你和我一眼,終是孤家寡人咯。”

赤兔馬似乎聽懂了主人說的話,前蹄在空中翻騰,長鬃飛揚,似乎在邀請蕭冥炎策一起在草原上馬奔騰。

蕭冥炎拿著馬鞭也來了興趣,一個翻身上馬,揮揚著馬鞭,在陽光之下,在壯闊的大草原上,赤兔馬在飛速的狂奔,彷彿要把寒風給甩在身後。

可寒風也不甘示弱,不停的在耳邊迴旋,如影隨形。

蕭冥炎感受著風馳電掣的快感,心裡卻想著。

元霜,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憂愁,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會出現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