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來,墨來。”拓跋燁沉聲命令道。

嚴喜連忙應了一聲,拿了文房四寶放在書桌上,為皇上研墨。

拓跋燁大手一揮,洋洋灑灑寫下一道聖旨,寫好之後直接將它摔在南宮元霜的臉上。

南宮元霜也不扭捏,拿了廢后的聖旨,跪別聖恩,帶著收拾行李趕過來的玲瓏,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您真的就讓娘娘這樣走了?”楚牧盯著南宮元霜離去的背影,一臉的不解。

明明娘娘心裡就有皇上,為何偏要離去?

明明皇上心裡有娘娘,為什麼要放她走?

可拓跋燁平靜如水的外表下,卻暗藏著難以壓抑的洶湧,眼神也在一點一點的灰暗,如同逐漸覆滅的燭光。

“冬嵐。”拓跋燁沒有回答楚牧的問題,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很快,一抹銀灰色身影跳躍到拓跋燁面前,“微臣在。”

拓跋燁沉吟片刻,“跟上皇后,看看她與何人接觸,速速報來。”

“微臣領命。”冬嵐領旨退下。

而拓跋燁說完這句話,便失去了神識,大藏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

“溫太醫,快來為皇上看看,皇上怎麼了?”嚴喜瞧著皇上再次昏迷,心下焦急。

“快,快把皇上扶到軟榻上。”溫太醫指著就近的一個柳木軟榻道。

大藏與楚牧一起扶著拓跋燁到軟榻上躺下,溫太醫從藥箱拿出一塊白布,裡面包裹著他行醫的七百二十枚銀針。

接著,直接拿出三十六枚銀針,對準拓跋燁的三十六處大穴,欲刺激全身的經絡組織活躍起來,卻發現拓跋燁全身血液再次阻滯,而且比昨晚情勢更加危急。

“皇上,皇上…挺…不過…今天…晚…晚上了。”溫太醫說出這句話時,全身都在都在快速的顫抖,說話都連不成句。

但已讓楚牧、大藏等人聽懂。

“大人,墨瑤姑娘求見。”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慌神之時,一名侍衛進來稟報,說墨瑤姑娘有事求見。

幾人商議之後,還是決定讓墨瑤進來,畢竟昨晚也是墨瑤讓拓跋燁有了片刻的安神。

“皇上如何?”墨瑤頂著一身的霜雪,剛跨過門檻,便一臉急切。

“皇上他,又昏迷過去了。”楚牧眼神微黯,心中百感莫名。

明明娘娘說給皇上餵了小白狐之血,按道理應該全好了才是,這怎麼一會兒功夫又昏迷過去。

墨瑤聽完,不由分說,便上前一把將溫太醫拽開,自己坐在他的位置上,再給拓跋燁把脈,卻突然神識已失的拓跋燁一口心頭血哇的吐了出來,正巧濺在墨瑤潔白如雪的宮裙上。

“姑娘,讓奴婢給您擦一擦吧。”

在場這幾個男的,也唯有桂嬤嬤一人揣著手帕,便拿出要為墨瑤擦拭。

“不礙事,多謝嬤嬤了。”墨瑤素白的手掌在空中甩了甩,便繼續為拓跋燁把起脈來。

太醫把脈是為了確定拓跋燁所患何病,墨瑤把脈則是為了確定自己當初放置在酒壺中的那隻蠱蟲在哪個位置。

她與拓跋燁喝酒時,那隻毛毛蟲早已化在酒裡於無形,等到進入拓跋燁身體裡時,再次具化成形,遊走在拓跋燁全身的經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