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元霜簡直為死去的真正的南宮元霜而感到難過。

“沒關係,燁哥哥,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天你說我不是南宮浩的親生女兒了。”南宮元霜自嘲一笑。

那日,她還擔心自己與拓跋燁近親結婚,不曾想兩人不僅不是近親,甚至還不是一個國家的。

突然,她又擔憂的說道:“西熾國如今在邊境發難,會不會拓跋瀟和西熾國也有勾結?”

若真是這樣,那拓跋瀟與西熾裡應外合,拓跋燁的處境著實不妙。

“這點不可能。”拓跋燁篤定的說:“朕的探子回報,西熾國國主傷勢頗重,恐怕挺不過這個冬天,西熾國內部同樣混亂,各方勢力為了爭奪皇位打的不可開交。”

“朕想他們還沒有那麼傻,甘冒這種風險。”

“那究竟是誰殺了公主?”楚牧在一旁雙手環抱於胸前,說道。

大藏和嚴喜同樣有這個疑問,公主身在皇宮內院,皇宮內外,守衛森嚴,穿過重重把守而不被人發現,直接進入後宮,殺了拓跋天翎。

這絕不是一般的勢力能夠辦到的。

是拓跋瀟直接派人下的手?還是有第三方勢力下的手?

按照拓跋瀟的性格為人處事,第三方勢力的可能性很大,這樣,即使事後被發現,也與拓跋瀟無關。

“也許等到了堯海,我們就會知道了。”拓跋燁淡淡的說著。

別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龍紋袖口之下,骨節分明的大掌死死地握住那根髮簪,那根他送給天翎的白玉髮簪。

天翎還曾覺得這枚簪子太過簡樸,有些不高興,拓跋燁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丫頭,還知道比美來了,等你出嫁之日,皇兄一定送你一根比這還要漂亮的簪子。”

“皇兄也太小氣了吧,天翎出嫁的時候,皇兄應該是皇上了,就送一個簪子呀。”

那時的拓跋燁只淡淡的說道:“傻丫頭,話可不能亂說,emm,若皇兄以後真的成為皇上,一定讓接親的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百里紅妝,讓天上人間,一起見證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婚禮。”

“真的嗎?那就說定了皇兄,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軟軟糯糯的聲音說出的話卻如此堅定。

迎著夕陽的餘暉,和煦的春風裡夾雜著淡淡的花草香,兩個少年在金鑾殿前的臺階上拉勾約定。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只剩玉簪,玉簪的主人卻已香消玉殞。

等到楚牧、大藏、嚴喜和玲瓏都退出之後,等到南宮元霜和拓跋燁二人都寬衣上床之後。

拓跋燁才緊緊的抱住南宮元霜,痛苦的流下兩行淚水,卻沒有隻言片語,南宮元霜明白拓跋燁是很在意這個妹妹,對她的感情絕對比自己還深。

“燁哥哥,我知道你很在意天翎,我真的恨不得要殺了拓跋瀟替天翎報仇。”南宮元霜恨恨的說著,眼眸迸射出如刀子一般銳利的充滿仇恨的目光。

雖然拓跋天翎與拓跋瀟同父異母,但同樣都有血緣關係,他竟然也能下得去手。

“朕又何嘗不是,但小卉,你依然不能與拓跋瀟發生正面衝突,這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事態變得更糟。”拓跋燁的聲音淡淡傳來。

在封后大典上,拓跋瀟救駕有功,若今日南宮元霜真的殺了拓跋瀟,又拿不出真憑實據,只會讓百官懷疑,眼前的皇上是否英明神武,是否值得他們信賴。

“我明白,燁哥哥,我今天有點衝動,下次我一定能夠控制好自己。”南宮元霜親了親拓跋燁有些乾裂的嘴唇,小聲地說道。

“自己的嘴巴都幹成這樣,怎麼還要拿水給我喝。”南宮元霜有些心疼,伸出舌頭一點點舔著拓跋燁乾裂的地方,讓它溼潤一些。

“朕這輩子在意的女人只剩下你一個了。”拓跋燁說著又抱緊了南宮元霜,“這輩子,朕都絕不會放手,走到哪裡都得把你帶著。”

拓跋燁的語氣堅決,一字一句咬的清晰緩慢,好像在告訴南宮元霜,又好像是在告訴自己。

南宮元霜羞郝又煞是感動,暖暖的依偎在拓跋燁懷裡,“燁哥哥,若我能再遇到白狐,一定不讓它走,我要把它放在你身邊,預判你的吉凶禍福,這樣我們就可以早作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