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會的,哀家會的。”高太妃連連答應道。

一瞬間,高太妃似乎蒼老了十歲,任誰看了都是心疼。

高太妃明白,這一行,危險萬分,不僅是和西熾國之間的戰爭,還有拓跋燁和拓跋瀟之間的較量。

作為母親,她當然希望拓跋瀟能贏,可是拓跋瀟面對的拓跋燁畢竟是名義上正統的皇帝。

若是拓跋瀟輸了,那將是萬丈深淵,看著拓跋燁和拓跋瀟離去的背影,她又有些後悔,應該阻止兒子走這一步。

殘存的母子溫情讓她更珍惜擁有過的這幾日的美好,多希望,它能一直存在。

剛和高太妃辭行之後,拓跋燁便坐上龍攆,拓跋瀟也隨著上馬,一行人浩浩湯湯的出了慈寧宮。

帝都街道。

“皇上,您這樣做,不怕皇后娘娘恨您嗎?”楚牧站在龍攆前面,保護著皇上安危。

他明白皇上的苦心,可皇后娘娘也不是好惹的,等娘娘醒來,必定對皇上諸多埋怨。

“恨?只要她平安,就算恨朕一輩子也無妨。”拓跋燁淡淡說道,接著微微側臉,銳利深邃的雙眸看向帝都的街道,薄唇緊抿,墨般的青絲披散到偉岸的身軀上,妝點出邪魅的魅力。

自從封后大典之上的刺殺開始,他就明白,拓跋瀟帶著二十幾年的恨開啟了與他之間的較量,拓跋瀟隱忍了這麼多年,可見他的城府之深,野心之大。

面對這樣的敵人,拓跋燁心想決不能膽怯,必須除掉拓跋瀟,才能還天下一個太平。

這一切拓跋燁獨自一人面對就好,他不想也不能把南宮元霜牽扯進來。

“楚牧,皇上是為了娘娘的安危著想,我想娘娘會理解的。”大藏在旁邊說道,身穿藍色錦袍的他,兩彎眉渾如刷漆,烏黑的眸綻放著溫暖的流光,五官分明,顯得氣質優雅。

說出的話,卻讓楚牧不敢苟同,按照他對皇后娘娘的瞭解,她是絕對不會理解皇上的做法的。

理解?拓跋燁不言不動,漆黑如玉的雙眸緊盯著馬車行駛的前方。

但願,她能理解朕吧。

突然,聽到龍攆後面,拓跋瀟那邊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

拓跋燁擰眉示意大藏去看看情況,大藏沉聲領命而去。

“哎呀,你撞疼我了。”南宮元霜摸了摸手臂,使勁的呼呼,剛剛一名侍衛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地。

原來,南宮元霜前一晚在喝了那碗百合蓮子湯之後,本來是應該在床上呼呼大睡,誰知,夜裡竟然有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狐,從窗戶的縫隙裡鑽進來,跳到她的床上,輕輕的舔了她一下,藥效竟然奇蹟般的消退許多。

南宮元霜醒來之後,就發現這隻小白狐好像通人性一般,也在擰眉看著她。

“小東西,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南宮元霜伸出手逗弄著白狐的小爪子。

通體雪白的白狐,全身毛茸茸的,軟乎乎的,煞是可愛。

白狐只是嗷嗷的叫著,接著理也不理南宮元霜,一躍跳下床,就從窗臺的縫隙又跑了出去。

“這個小東西從哪兒冒出來的?皇宮怎麼會有這種狐狸?”南宮元霜揉了揉宿醉一般的腦袋,不願再去想,只覺得口渴,便叫玲瓏給自己倒水喝。

不曾想,玲瓏和桂嬤嬤竟一起候在外面,看到南宮元霜這麼早醒來,兩人都嚇了一跳。

“娘娘,您…您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桂嬤嬤試探性的問道。

“廢話,睡醒了可不就醒了。”南宮元霜話剛說完,就覺得不對,昨天晚上她好像是稀裡糊塗的睡著了,她還記得她當時是攔著拓跋燁不准他走的。

南宮元霜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又逼問了玲瓏和桂嬤嬤之後,這才明白,自己被迷藥迷暈了。

可這時,皇上和拓跋瀟他們已經出發,南宮元霜便帶著玲瓏緊趕慢趕的追了上來。

桂嬤嬤看著兩人出了椒房殿,知道無法勸服娘娘,只能在心裡默唸著阿彌陀佛,保佑她們能夠平安歸來。

為了能夠順利出宮,南宮元霜還不忘轉道從拓跋天翎那邊拿了兩件普通侍衛的衣服。

既然拓跋燁不許她跟著自己,那自己就裝扮成侍衛悄悄的跟著他,等到離帝都很遠之後再表明身份,那時就由不得他了。

“皇嫂,你確定你要這樣做啊?要不我也跟著你唄?”拓跋天翎一襲紫色的宮裙,如同花叢間飛舞的小蝴蝶,天真可愛笑嘻嘻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