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風聲淒厲 ,嗚嗚咽咽的嘶吼充斥著大齊皇宮裡的每一座走廊,強勁的北風裹挾著殘雪吹打著窗戶。

拓跋燁的聲音冷冽,如同永不融化的千年寒冰。

“他故意在湖邊做了手腳,也知道父皇那日會去御花園,算準了時間,讓朕在那裡落水,又支開了所有宮人。”

南宮元霜驚訝的捂住了嘴巴,聽著拓跋燁描述著這一切,心底的寒意逐漸升起。

拓跋燁白皙冷峻的臉龐,薄唇發出的聲音依舊冰冷:“他一直等在那裡,若父皇沒去,便讓朕溺死,若父皇來了,便來救朕。”

若父皇沒來,拓跋燁死了,日後拓跋瀟也會少一個政敵,不管是日後同朝為臣,還是一起爭奪皇位,畢竟,人越少,競爭力就越小。

果然,父皇真的來了,躲在暗處的拓跋瀟便一躍跳入湖中,將喝了很多水奄奄一息的拓跋燁救了起來。

父皇看到了這一切,大大的誇獎了拓跋瀟一番,還賞賜了許多奇珍異寶。

並當場下令將住在阿房宮的高太妃,單獨賜居了一座宮殿,名曰慈寧宮,不用和其它妃嬪擠在阿房宮。

而自那日之後,先皇對拓跋瀟不再是完全的無視,讓他和拓跋燁、拓跋淳一起讀書識字,學武強身。

原來,拓跋瀟對拓跋燁的救命之恩竟然是這麼來的。

南宮元霜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連忙鑽進了拓跋燁的懷裡,背對著他,咬著自己的手指,在思索也在詢問,“那你是怎麼知道是他設計了你的。”

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拓跋燁從背後抱住了她:“因為那日,當時朕落水時,所有宮人都不在,父皇便處罰了所有離開的宮人,有藉口的宮人杖責三十大板,沒有藉口的則直接杖斃。”

“大藏直接從亂墳崗找到了一個還沒有死透的宮女,彌留之際和他說的。”

雖然活下來的人為了保命不敢說出實情,而快死的人則一定會將兇手說出來。

那個快死的宮女告訴大藏,原來是高太妃身邊的婢女春桃給他們每人十兩銀子,讓他們離開一會兒,讓拓跋瀟和拓跋燁單獨玩一會兒。

而拓跋瀟也確實如春桃所說來到了御花園和拓跋燁一起踢球,不過等所有宮人離開之後,拓跋瀟也躲了起來,只剩拓跋燁一人獨自玩耍。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南宮元霜此刻只覺得後怕,剛剛的那個家宴,是多麼的溫馨和睦。

高太妃的慈祥,拓跋瀟的儒雅,甚至讓她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原來一切不過都是在演戲。

她竟然和兩個心腸如此歹毒的人在一起吃飯,還對這個大哥頗為尊重欣賞。

“燁哥哥,那你為什麼還要讓他回來,萬一他又起了什麼壞心,怎麼辦?”南宮元霜轉身擁住拓跋燁。

紅紅的嘴唇,緋紅的臉龐映入拓跋燁的眼中,充滿了魅惑與挑逗。

拓跋燁的唇猛地覆上了她的唇,兩人經歷剛剛短暫的休息之後,體力得到了恢復,乾柴烈火,又是一番耳鬢廝磨。

拓跋燁循序漸進,卻已讓南宮元霜抓狂,臉色如潮,拓跋燁的勁很大,總是讓她吃不消。

一番下來,又是大汗如雨,拓跋燁沉聲命令守在寢宮外面的嚴喜去打熱水過來。

他擔心,南宮元霜出了這麼多汗,容易著涼,南宮元霜這時才知道,原來嚴喜一直都候在外面。

她的臉紅的直到脖子根兒,敢情剛剛她的叫聲都被人聽了去。

不一會,一大桶熱水擺在了寢宮裡,拓跋燁從撕碎的衣服裡也沒找到好的,索性將自己的大氅拿過來裹住南宮元霜,將她抱起,放進水裡。

就這樣,這對帝后又洗起了鴛鴦浴,拓跋燁泡著澡,摟著南宮元霜,南宮元霜怕他又來,用手肘抵住了拓跋燁。

拓跋燁直接將人整個抱在了腿上:“行了,朕不會再碰你了,不要亂想。”

南宮元霜這才乖乖的坐在拓跋燁的腿上,見南宮元霜沒有再亂動,拓跋燁這才告訴了南宮元霜她想知道的答案。

“與其讓敵人離自己很遠,還不如放在身邊,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南宮元霜目露擔憂:“可是,在皇宮裡有高太妃,朝堂上有拓跋瀟,我怕他們母子倆一起對付你,我怕…”

“既然朕做了這個皇帝,在享受它帶來的至高無上的權力和榮華富貴之外,就必須要承擔它所帶來的風險。”拓跋燁的聲音沉穩,語氣淡淡。

莫名的,南宮元霜覺得很心安。

“那燁哥哥,是不是什麼樣的危險你都能夠化解呢?”南宮元霜一臉壞笑的看著拓跋燁。

拓跋燁卻以為她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嘴角漾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突然,南宮元霜舀起了一盆水,從頭往下,澆在了拓跋燁的身上,拓跋燁著實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有心情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搞了個惡作劇。

看著拓跋燁跟個落湯雞一樣,南宮元霜就在那兒咯咯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