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這是一個新的稱呼,以後小虞兒就這麼叫您了。”

轎子裡的女人聲如黃鶯,細語溫柔。

“那日,小虞兒聽見您與幕僚的談話,知道乾爹需要一個女人嫁入四皇子府成為爺的耳目。”

“小虞兒這條命是爺救的,今生都無以為報,願意嫁入四皇子府,成為爺的棋子,供爺驅使。”

小虞兒從原本的淡定自若變得哽咽抽泣。

“只要爺需要,小虞兒赴湯蹈火都願意。”

這才明白,秦檜這才明白,那日他不用說明白,小虞兒也明白他的意思。

一個小小的誤會,卻讓兩人就這樣再也走不到一起。

秦檜伸手想掀開那小窗戶的簾布,卻突然聽見“起轎。”

轎子裡的人兒輕輕的略帶哭腔的說道:“乾爹保重。”

“乾爹?”秦檜愣神了。

緊接著,轎子被抬起,秦檜的手還停留在半空,可轎子卻已經走遠,人也已經走遠。

吹吹打打的聲音不絕於耳,所有人都沉浸在秦府和四皇子府聯姻的喜悅中。

唯有秦檜一人,對著遠去的喜轎發呆。

猛然間,兩滴熱淚滑落下來,秦檜摸了摸發燙的臉頰。

居然,自己也會流淚,從被母親把他過繼給秦家之時,他的眼淚就流乾了。

而今天,他居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哭了。

後來,小虞兒順利的進入了四皇子府。

雖然她是要作為眼線才嫁給拓跋燁,可讓人驚訝的是秦檜從不問她拓跋燁最近的行事。

太子與四皇子之間的鬥爭,他甚少介入。

她這枚棋子也從沒有啟用過。

後來,拓跋燁就登基為帝。

她被封為美人,和其她姐妹一起住在阿房宮,她雖然出落的明豔動人,但卻不爭不搶,只自保,從不與人發生矛盾。

直到後來,秦檜終於派人與她聯絡,讓她與南宮元霜爭寵。

太好了,乾爹終於來找我了。

小虞兒喜極而泣,為了秦檜,她願意做一把捅向拓跋燁的刀。

大齊的皇帝姓什麼與她無關,只要是秦檜想做的,不管是什麼,她都會幫他。

即使是現在,他兵敗如山倒,虞妃淚眼婆娑的看著秦檜:“乾爹,要不是有您,也不會有今日的我。”

虞妃再次抱緊了拓跋燁的大腿,臉上的妝都哭花了她也不管,只求情道:“皇上,我知道我犯的罪同樣不可饒恕,但懇求皇上念在我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放了乾爹,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他的命。”

拓跋燁卻在她耳畔,輕聲說道:“那一次,並不是朕。”

只是朕找人假扮的。

虞妃捂著口鼻,才不讓自己驚叫出聲,原來一切,不過是個笑話。

但拓跋燁聽著虞妃訴說著她與秦檜過去的點點滴滴,心裡有些側然:“虞妃,秦檜對你即使是有重生再造之恩,也無法改變他叛國的事實。”

就是,南宮元霜在心裡暗暗說道,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果然這個秦檜都是叛主求榮的賣國賊。

“皇上,臣妾求您了,臣妾求您了。”虞妃不停的磕頭,臉上的血和淚混在一起,看著讓人心疼。

就算她不是皇上的女人,也懇求著這個生殺予奪的男人能夠放秦檜一條生路。

“這樣吧。”拓跋燁淡淡開口,隨手拔出了楚牧的佩劍,交給了跪在那兒低頭不語的秦檜。